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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接来,由渔山亲自护送。
想必是已谈到是否推萧稚做太后。
萧稚同燕羽衣一起用早膳,咬着筷尖说:“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就要做太后了呢。”
燕羽衣莞尔:“如果不喜欢,也可以不做。”
“真的吗。”萧稚眨眨眼。
“只要公主想。”燕羽衣答。
他们用的粥碗很小,几口见底,萧稚那碗吃完,又舀了几勺。
少女用虾油与雪菜作料,往粥里放了几勺,边搅拌边道:“可是皇叔说,做太后很好,从太子侧妃直接越过几十年,太后就是我最好的下场了。”
燕羽衣闻言,眉心一拧。
下场。
萧骋竟然对萧稚的期待是“下场”二字。
可见萧稚在他心中,也并非抵达最重要的地步,仅仅只是可堪用而已。
但公主是皇帝亲生,他既然对皇兄忠心耿耿,为何不爱屋及乌,善待他的女儿。
“公主觉得做太后怎么样。”燕羽衣换了种方式试探。
若萧稚对明珰城心生抗拒,他便帮萧稚离开西洲。
五公主身份尊贵,回到大宸自然仍旧是皇帝的掌上明珠,另择佳婿也并非不可。
天家贵女,可选择的余地始终比平常百姓更多。
大宸宫里没有太后,萧稚自出生便没见过比父皇更尊贵的长辈,被燕羽衣这么一问,倒还真就放下碗筷,双手撑着下巴,仔细想了会。
“不知道。”
半晌,她老老实实答。
燕羽衣继续:“景飏王殿下与皇帝同在先皇后膝下长大,聪妙皇后,究竟是怎样的人。”
是怎样的女子,才能养出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孩子。
“父皇很少提及太后娘娘。”萧稚唔了声,也答不出来。
尽管皇帝与景飏王,均对聪妙皇后怀念至深,但先皇后的名讳,在宫里是被默许的忌讳,无人敢提及先皇后生前之事。
身后贵为太后至尊,却好像仍旧停留在“聪妙皇后”这个称谓,几十年没变过。
话聊到这,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
燕羽衣断定,萧稚在大宸,确实是个闲散公主。不涉内务,也不及党争,当真守着自个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他放下碗筷,盘算着事情无论如何也该有个决断。
果然,午后,浣竹溪那边有人传信。
一身白衣在光下耀眼非常,是李休休亲自前来。
她带来的是一封无字信件,拆开只有单薄的细长字条。
“已成。”
字体遒劲,撇捺嚣张,笔迹与书写者的风格截然相反。
燕羽衣立即策马前去与计官仪见面,人到时,正好与从门内走出的萧骋撞了个正着。
大宸的使臣就跟在景飏王身后,用袖口抹着额前的汗,面色看起来有点败兴而归的意思。
燕羽衣主动打招呼:“殿下。”
萧骋倒道坦,开口嘲讽道:“若有十个计官仪在朝中行事,倒也没有你们燕氏一家独大的事了。”
“是吗。”燕羽衣也不恼,顺着话茬道:“那便借殿下吉言。”
“哼。”
两人擦肩而过,经过萧骋,燕羽衣听到一声极其轻巧的冷哼,心中顿时更高兴了。
能叫萧骋吃瘪,看来计官仪着实是个人才。
毕竟燕羽衣在吵架这方面,着实没赢过萧骋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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