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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结束,慢腾腾地去葡萄藤架下倒茶喝。

燕羽衣估摸着他将那杯茶喝完,便得进屋来催促自己启程,既如此,倒不如他主动上车。

从衣架中提了外袍,站在琉璃镜前整理衣冠,燕羽衣稍一抬手肘便露出些许吻痕。

透过镜面,他看到严钦干巴巴扎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平时坚定的眼神略显局促。

遂缓和语气道:“人和牲畜最大的区别是,牲畜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而人能够左右欲望,利用欲望。”

床上再抵死缠绵,高潮时分也足以分神抽刀,对准敌人的脖颈致命一击。

作为情人来说,萧骋的花样的确很多,在上位者中,很少有人能比萧骋更尊重床伴,单凭这一点,燕羽衣觉得十分不错。

他是能够与萧骋在短暂的和平中保持这种关系的人。

毕竟精神绷得太紧,身体急需发泄情绪,与其再费心神去寻找别人,倒不如现成用得顺手。

如果萧骋愿意,燕羽衣也希望能够在撕破脸之前,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

“所以。”

燕羽衣回身,抬起手臂放在严钦右肩,沉声:“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人可以见缝插针,利用任何机会杀死萧骋。”

“为避免对方怀疑,我允准你们对我进行攻击。”

死士原是为将军府训练保护家主与少主而诞生。

严钦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应道:“是,属下遵命。”

“尽可能地向我出招。”

燕羽衣看出严钦的顾虑,勾唇道:“如果连你们都打不过,我这个燕氏家主也不必再当。”

-

狸州城如旧,商会有条不紊。

离开狸州前,萧骋最后在商会停留四日,将一应事务分派给手底下的人,立夏当日傍晚,两辆马车低调驶离商会。

“燕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晚霞灿烂,萧骋掀帘吹风。

燕羽衣抱剑端坐,一本正经:“有严钦带路,丢不了。”

此次萧稚与燕胜雪并未随行,萧骋想将人留下藏起来做人质,燕羽衣对此没有异议,她们两个不会武功,随身保护反而危险。

故而第二辆马车内,只有澹台成玖,以及萧骋身边那名名叫茶饵的侍女。

“大宸与洲楚并未真正协定,本王如今跟着你这般跑。”萧骋拿出藏在马车暗格内的木匣,故意在燕羽衣眼前晃,笑道:“国书已至,择日不如撞日,现在签字画押,你我两国都安心些。”

燕羽衣拒绝道:“两国契约,我并非可授权者。”

萧骋扬了扬下巴,语气变淡了点,面颊笑意未减:“澹台成玖是为太子,为何不能签。”

“未及冠者,从其父,父死,从其师。”

木匣边角各缀四把锁,随着马车随意摇晃,晃荡地燕羽衣心烦,他按住木匣,说:“澹台成玖还没有资格。”

因为没有资格,而澹台成迢也难以再有精力教导,况且这位前太子殿下似乎也不愿悉心栽培。

局势混乱,必须为澹台成玖寻找一名靠得住,且学识渊博,深入西洲朝局的先生。

“澹台成迢学识承自当年太鹤楼首席,计官奇先生。”

萧骋闻言,乐了:“哪个计官奇?是那个死了的计官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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