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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忠心耿耿的护国将军府。
自古以来,君主最忌惮武将拥兵一方,但洲楚皇室却是被燕氏扶持百年,双方相辅相成,血肉都长在一起。
燕羽衣眼前模糊,而后再度清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径直冲向渔山。
速度过快,渔山反应不及,收于剑鞘中的剑便被人抽走。
渔山:“!”
剑光闪烁,裹挟着厉风卷入堂屋,掀翻太子澹台成迢身旁安放的手炉。
哐当!
澹台成迢来不及反应,剑刃便冰凉地贴着他的动脉,燕羽衣眸中寒光乍现,锋利无比。
“澹台成迢。”
被叫大名的太子慌乱,连忙抓住燕羽衣的手:“燕卿!”
“臣六岁入宫,尚举不动兵器之时,便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伴读。八岁那年,殿下生辰遇刺,臣为殿下挡了一剑,殿下在臣床头哭了大半宿。”
“十二岁成为燕氏少主,接过陛下御赐的金印,彻夜长谈,陛下问臣,除了护卫太子殿下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心愿。”
燕羽衣喉头滚动,那夜秉烛犹萦在耳,他除了见家主大人外,长辈便只有陛下更多。
他对陛下说:“没有。”
陛下像寻常长辈般拍拍他的脑袋,笑骂责怪道:“这可不行啊,人活着怎么能没有愿望呢,什么都行,只要提出来,朕便满足你。”
燕羽衣绞尽脑汁,试探道:“允准臣去赤珂勒,可以吗。”
皇帝愣了下,旋即大笑道:“燕大人去赤珂勒是公务,那野兽太多,小心将你叼了去。”
“不行吗。”燕羽衣垂头丧气。
他们面前是下了大半的棋盘,战况焦灼,皇帝思索片刻,落子后道:“小羽只有十二岁,十二岁的孩子连矮马都骑不了,但你营里的烈马已成群,听说你前段时间熬鹰,成功了吗。”
“嗯。”燕羽衣端正坐着,双手平放在腿面,面露笑意:“臣给它起了个名字。”
皇帝配合道:“朕能听听看吗。”
燕羽衣心里计算自己下一步该走哪,略沉吟片刻,落子,语气隐约含了几分骄傲道:“青瑕,它在晴天飞起来的时候,羽毛就像闪烁的蓝宝石!”
那天燕羽衣绘声绘色描述自己如何与鹰对决,忘记了陛下最初的询问,但往后很长一段时间,皇帝每次见他,都会问他有没有想好。
直至他独自带兵打仗,每年只在述职时才能再与陛下彻夜长谈,其中所论大多军务,再无孩童时那般无拘。
他也并非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愿究竟是什么,
所以后来家主见他苦恼,提议道:“如果不知道想要什么,那么做好燕羽衣职责之内该做的,也是种不错的办法。”
燕氏少主之责,即护卫明珰,为君守住皇位。
刀刃嵌进皮肉,燕羽衣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逐渐往里推进的手。
澹台成迢的血覆盖刀刃,随着汹涌的呼吸逐渐往外溢,像是某种沉沦放纵的邪术,不断勾动燕羽衣心中那份杀意。
如果在这个时候杀了澹台成迢,又会有谁知道呢。
这般懦弱的君主,就算把他推上皇位,洲楚又有几天好日子过呢。
“从前我觉得。”
燕羽衣眼眸浸满无尽哀伤,缓慢道:“洲楚拥有无尽的疆土,如画的风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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