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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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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语,无法对答,即便听到什么也只能发出在任何人看来,都仿佛是发疯的反应,但最大的问题是他还活着,他仍旧是东野侯府的侯爷。

支持东野丘的人想要手刃凶手,也只能凭借直觉搜查,跟在侯爷身后那百来号人无一生还。

“别高兴得太早,怎么保证你的剑法不会被看穿。”萧骋泼冷水。

燕羽衣看着萧骋,以他们之间的交情,似乎还没有到推心置腹的程度,萧骋担忧很正常,但这恰恰表明,他并不信任他的能力,甚至有种轻蔑的低视。

“不会。”燕羽衣拢了拢氅衣,尽量让自己体温保持稳定。

他开口说:“既然景飏王殿下有顾虑,为何还要选择洲楚。如果想要打散西洲,大可直接寻找西凉合作,待两军伤亡惨重,大宸军队直取皇都,天下都是你们的。”

“本王怀疑的并非洲楚。”

萧骋左手从燕羽衣领口伸进去,径直放在他肩胛伤口,燕羽衣身体微僵,听到他说:“方才你明明就要睡过去,知道在雪地里睡死是什么下场吗。”

“首先,体温会急速下降。”

“其次,意识将在短时间内消散,失衡的温度会让你摔下马,并且不知死活地开始脱衣服,觉得炎热,难以感知外界的一切。”

“在外行军的人不会不知道这点,燕羽衣,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敢顶着伤挑战东野丘,甚至在马背上睡过去。”

“打败他就让你这么高兴吗,兴奋到失去对自然的戒备。”

燕羽衣没想到会在雪地里挨骂,凭借他们之间不过数日的交情,萧骋如此激动显然别有隐情,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他直勾勾盯着萧骋道:“有个对殿下很重要的人在雪地或者冬天冻死了,对吗。”

萧骋顿住,显然没想到燕羽衣并未顺着他的话答,波澜不惊道:“燕大人很擅长揣度人心。”

“不时常揣度。”燕羽衣笑笑。

氅衣是赤狐绒做的,帽檐那一圈内里颜色最深,衬得燕羽衣憔悴的颜色也变得几分生动。

“这一路本王救你多次,燕大人打算怎么还。”萧骋语调低沉,像酿造多年的美酒,浓郁醇香。

可惜喝酒乃行军大忌。

燕羽衣扬眉,捋了把额前碎发,抬起下巴说:“殿下救我,是因殿下舍得相救,却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活。”

“现在我说,我要死,殿下仍旧愿意带我跑马吗。”

狂风拔地起,连带着穹顶也变得灰蒙蒙的。颗粒分明的雪逐渐黏连,厚重得连风都抬不起来,化作连串的雪幕铺天盖地纷至沓来。

萧骋倏地跳下马,踩着及膝盖的积雪向前走了几步,燕羽衣停留在马背,肩头逐渐雪白,直至睫毛结冻,挂上寒霜。

每个冬日降临西洲,都会有人称这是最冷的一年。经历过温暖的春夏,自然无法回到盘古开天辟地前的混沌。

燕羽衣觉得每年都是这么冷,温度从未变过,而感受这份严峻到近乎生死的温度的人,却总是在变化。

有的死在沙场,有的寿终正寝,有的告别后此生不复相见。

护国将军府算什么呢,燕羽衣展开掌心,接住雪花。

在明珰被破前,他也曾以为将军府是特别的那个,迎来送往,是比山石还要坚硬的存在。

挺立在那,永远受人瞻仰。

但事实告诉他,燕家也不过是浪潮中的泡沫,下个浪潮翻涌之时,它便会被击打地粉身碎骨。

屹立不倒四个字,远比找出相同的两片雪花更难。

世上存在相同雪花更是个伪命题,被无数人推翻,再度建立,再度推翻,却仍旧被矢志不渝的后者重新提起,企图证明什么。

俄顷,男人背对着燕羽衣,拂去肩头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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