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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从燕氏成员是否叛变,若遇着,总要拷问一番,搞清楚那日将军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堂堂将军府,竟被敌人一击即破,多年苦心经营的防御化作浮沫,令人心惊。
通道尽头设有石门,严钦使用钥匙启动机关,机关带动石门缓缓向两旁退去,露出人工开凿的地下洞穴。
洞穴几乎将染坊地下挖空,甚至像模像样修建了几座木屋。
严钦指着前几间介绍道:“这几间存放各地往来周转密信,人都在最远的那间石屋中看押。”
“有纸笔吗。”燕羽衣问。
严钦点头:“有。”
“这里就你一个?另外值守的死士呢。”燕羽衣又问。
“我们轮流看守,属下方才与他完成接替。”
燕羽衣问一句,严钦答一句,也不多说。
将军府家大业大,才华横溢的族人毕竟在少数,更多的是待在家中靠着族内分发的月钱过活。
燕羽衣向来对好吃懒做嗤之以鼻,何况也见过这些人外出惹事,回头哭天喊地地来本家,乞求家主为他们解决麻烦,并狠狠讹上一笔,继续过逍遥日子。
木屋分天地人三阶,天字号皇字当头,属朝廷机密要闻。燕羽衣命严钦取来关于西凉近三月密函,坐在石阶大略翻了几封,直至远处传来几声混合着男女老少的哀嚎。
“他们经常这样吗。”燕羽衣问。
严钦将写有“天字五号信”打开,放在燕羽衣面前:“这样大多是饿了,不过没有到饭点,一般不给他们吃。”
有求必应是燕家人,叫天天不应,按时按点放饭如厕是犯人,燕羽衣没忍住笑出声来,还真严格按照羁押犯人的流程。
如此恪守规矩,怪不得只是围绕这小小据点转悠。
“明日过后,便将他们都放了吧。”燕羽衣想了想,缓慢道:“没有掌握重要情报的族人,不会对洲楚造成影响,反倒是西凉人,太久未追踪到我的消息,恐怕会对朝中支持洲楚的官员们下手。”
“少主的意思是,故意放他们出去散播谣言?”严钦问。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珰城的火烧得那样大,燕羽衣带太子出逃的消息传遍各州郡县。萧骋打着时间差游戏,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迟早会被西凉人做掉。
“但……”严钦顿了顿,面露难色。
“我也有想不到的地方,有什么顾虑尽可说出来。”
得到允准,严钦短暂地准备了下措辞,说:“现下东野侯府全城搜捕,毕竟是本家族亲,就算不接触核心机密,被抓到也难逃一死。”
燕羽衣提笔往空白信封写了六个字:南荣王亲启。
“你是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护国将军府中有叛徒。”
“这个时候谁还活着,谁便是叛徒。”
余音绕耳,严钦脸色骤变,猛地跪倒认真且惶恐:“属下对家族一片忠心,若无家主,属下幼时便得冻死街头,属下愿意将此身全部献给家族!”
“你明日离开西洲。”燕羽衣手背半抵着侧脸,左腿搭在右腿腿面,鞋尖自然翘起,轻轻摇晃两下,淡道。
“求少主别赶属下走!”严钦声音颤抖。
燕羽衣好笑道:“哪里说要赶你走?死士明令禁止揣度主人心意,我方才问你话,不答得很好吗。”
“少主恕罪,属下……”
“行了。”
燕羽衣起身,顺带将信封递给严钦,并将他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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