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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先生气得拂袖而去,而他也被父亲留在祠堂跪家法。

父亲疾言厉色,斥他不敬先生,不尊君上,燕氏满门因有他这般的少主而羞耻。

燕氏少主啊,多么冠冕堂皇的称号。

燕羽衣额角抵着冰凉的墙壁,潮意顺着他的后背攀爬,胸膛洇湿一片,说不清是泪水还是别的什么。

皇都连绵的火海,烧毁的何止是洲楚打造的半壁辉煌,百姓因此蒙难,却被当作理所应当。

燕氏的尊宠沿袭多少代,便替洲楚皇帝杀了多少人,荡平多少艰险,怎么就到了自己这瞬息倾覆呢。

燕羽衣昏昏沉沉地,耳畔回荡属于父亲的叮嘱,即便父亲大人已去世多年,他也仍记得这个身姿卓越伟岸的男人托起自己,将他架在肩头,面前起伏的山峦尽收眼底。

父亲说:“燕家已经与洲楚皇室紧密相连,血与肉共呼吸,没有了燕氏的洲楚活不成,洲楚被西凉吞没,那些附属我们的部下也会因此被抄斩。”

“我们是海鸟与汪洋的关系,山峦与草木的情谊。”

“所以我们不能停,停不下,你必须舍弃那些没有必要的情感。”

“但不能牺牲自己,因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燕氏,更了解洲楚的难处。”

“我们都是新一任少主的基石。”

燕羽衣:“父亲是家族的主人,也会成为石头吗。”

“是。”父亲答,温暖宽厚的掌心摸了摸燕羽衣的脸:“少主诞生后,家主便已随时准备为少主牺牲。”

踏入朝堂的那刻起,所有人都是被局势随意摆布的棋子。

这不对。

燕羽衣无数次想反驳父亲,却只能在心中疯狂摇头。

这样显得大家都很没用,难道生在世上便得被即刻定义吗,这和物件有什么区别。

窗外传来遥远的钟声,燕羽衣静坐至天光大亮,积蓄的体力已然能够支撑他完成一场谈判后,他开口,声音冷淡而漠然:“你们的主人是谁,景飏王吗,我要见他。”?

第3章

他想见人,却不问人是否想见他。

“这位燕大人想必想了一夜,最终发觉只有大宸才有这个底气成为他的交易伙伴。”

从渔山口中得知燕羽衣求见的消息,萧骋正在寺庙正殿供香。

露水深沉的时间,天擦亮,这里前来乞求神明庇佑的祷告者便已稀稀拉拉地来了不少。

萧骋笑道:“要见我,却并非求见。”

“看来我们这位燕大人仍未意识到自己已并非什么将军,他那个镇国将军府的名头,现在只是道催命符。”

“亡国奴而已。”

洲楚与西凉虽共称西洲,倒更像是面和心不和的夫妻,共处屋檐下却没什么感情,整日想着怎么弄死对方,继承所有家产。

洲楚亡,西凉兴,日后西洲直接称作西凉,称作亡国奴也恰当。

渔山:“那王爷见还是不见。”

萧骋骨节分明的手伸向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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