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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浪走上前,抬起手摸了摸金身像。

以前在大漠,赤翼马走着走着不愿走了,他总诓赤翼马,说自己在平远山山脚建了一个房子,那里草长得可好了,一开春儿就放它到山脚吃草。

叹了口气,还得继续找沈醉。

四顾一番,没见着人。

转身打算出门,冷不丁一抬头,望见门上方墙壁画着的一幅画。

色彩格外浓重。

红棕色赤翼马抬起前蹄作嘶鸣状,骑在赤翼马上的男人身着软银甲、戴半盔,头发被风吹起来,手中的剑直指前方。

阿捡心窍真是玲珑,只是摸过他的脸,就能几乎一丝不差誊在纸上……似乎还比他本人好看了不少。

看着那意气风发的画中人,岑浪心中忽然涌上一阵难过。

他收回视线,足尖却撞上了什么东西。

脚放回原位,岑浪低头看向面前的一大滩雪丘。

这庙的屋顶坏了一个大洞,雪沿着洞口潲进来,已经没过脚踝。

没过脚踝也凑不出这么一大滩雪丘,还好像是个人形。

岑浪半蹲下来,伸手过去,雪被他手指掸落,露出一小块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

悬着的心落回原处,岑浪放轻动作掸掉这人身上的雪。

沈醉脸上没丁点儿血色,反倒衬得左眼眼尾的朱砂痣红得惊人。

想起南海玄女说起这颗痣的来历,岑浪已经不是难过了,好像平白被刺了一剑似的。

他屏住呼吸凑近听了一会儿,听见沈醉的呼吸声均匀绵长,知道沈醉只是睡沉了。

抓住这人的手,摸到掌心,确认那掌心温热,放下心来翼族抗寒的本事最强,即便是人形,也不怎么怕冷。

但他不想叫大雪再度积在沈醉身上。

岑浪起身,先是将怀里两个香喷喷的肉饼放在供台上,而后脱掉冻得硬邦邦的外衫,抬头看了看屋顶破洞的位置,挪了两步站到正下方,双手撑起外衫,挡住地上睡觉的沈醉。

五更的锣声远远传进耳。

岑浪一下子想起来沈醉为什么叫沈醉了。

他总怕自己取名取不好,便迟迟没有给这孩子取大名。

一晚喝得酩酊,阿捡突然跑到凉亭与他提取名的事。

他头疼欲裂,别说给阿捡取名,连自己叫啥都不记得了。

“不行不行,等明天再说,今晚喝太醉……”叨叨了好一会儿,想起阿捡虽然会开口说话,但却是压根儿听不见,便捉过阿捡的手,在阿捡掌心歪歪斜斜写完一个“醉”字,就跑到树下扶着树吐去了。

阿捡把那个字当成给他取的名字了。

第十章 本座会飞

窸窸窣窣的轻响从下方传来。

岑浪正回忆过去的事儿一时恍惚,后知后觉意识到轻响是沈醉转醒,来不及晾干湿润的眼眶,就听沈醉问道:“你怎么了?”

岑浪放下支起的外衫,匆忙抹了抹眼睛,道:“没事儿……雪进眼睛里了。”

顺势重新穿好外衫,系上衣带,见沈醉毫无动静,瞥去一眼,看见沈醉正仰头注视着墙上的壁画。

同眼泪不一样,那抹盈上沈醉眼角的血痕格外明显。

岑浪忙问:“你怎么了?”

沈醉别过头:“雪进眼睛。”

说完,抬起袖口要擦眼睛,岑浪蹲下来一把捉住沈醉手臂,用自己玄色袖口给沈醉小心翼翼擦了眼角的血,温声道:“你穿的是白衣,蹭上血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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