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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咳……不过他应该还没打开包装呢。”

男人淡淡的笑了笑，从他手里接过打火机，摩挲着上面已经变得模糊的花纹，神色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就变得模糊起来。

“……已经十年了啊。”

他轻如耳语的说。

中原中也看着他眉宇间转瞬即逝的悲哀，心尖不期然刺痛了一下。

“别伤心！”

苍白的安慰的话语几乎是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中原中也的指尖搭在男人的眉心，目光与他微愕的眼神相对，自己也感到意外似的顿了顿，但仍然坚持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

“……别伤心。”他放缓语气又说了一句，“我是自己选择去做黑手党的，没有任何人逼迫我。所以哪怕是在最后，我肯定也没有后悔。”

然而，听到他这样说，男人却忽然露出了真正的悲伤表情。

“不是这样的，中也，你的死是因为”

他有些艰难的哽住了话语，注视着中原中也的蓝眸中满是压抑的苦涩。

“总之，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能做到……就因为力量不足，所以我什么都没能做到。要是我早知道你会出事……”

他顿了顿，声音不可自制的嘶哑起来，充满令人心揪的无力，眼神恍惚的像是透过中也看着另一个人：“你该告诉我的，中也……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中原中也一愣，随即不可思议的理解了男人的意思，但他却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他慢慢放下手，过了一会儿，才偏开头嘟囔似的说：“可摆脱那个异能……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是啊，看看眼前的这个人。他知道天气很冷，他用打火机点烟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没有掌中京的生活吗？何必因为自己，再让这个人去追求一直厌恶的力量呢？

然而，话音刚落，中也就看到男人仿佛被子弹击中了一样猛地晃了晃，多到像是潮水一样的痛苦几乎顷刻间就溢满了他的眼睛：“你什么时候能多为自己想想……”

“啊？不是、我……”

中也一下子有些无措起来，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他些什么，但似曾相识的紫色烟雾却再一次出现，让男人眼底的痛苦一下子变成了恐慌。

恐慌。

他从没想过能在辽苍介身上看到的情绪。

“中也！”

就在中原中也愣住的时候，男人微哑的声音却再一次响了起来，他隔着烟雾注视着中原中也，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他，语速又快又急。

“不要瞒着我，中也！把这次的事告诉十年前的我……”

“中也！不要……瞒着我……！”

“砰！！”

大量的烟雾淹没了中原中也。

他愣了半晌，慢慢收紧刚才下意识想要抬起的手，不自觉的抿紧了唇。

空气里逐渐弥漫起温泉的硫磺味，周围也相继响起熟悉的声音：“中也大人！”

中也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

黑蜥蜴的人和芥川龙之介都一脸关切的围着他，侦探社的人则站在稍远处，最后是一脸不安的蓝波和严肃的狱寺隼人。

中原中也收回视线，心情复杂的朝自己的部下点了点头：“我没事。”

他大概能猜到他们这幅表情的原因。

“中也大人，您……”广津柳浪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却被他抬手阻止了接下来的话。

“都说了没事了。你们听好了，这件事……”

橘发青年想起十年后的辽苍介对自己最后嘱咐的那些话，下一秒又想起对方注视着自己的……墓碑时，平静却难掩痛苦愧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