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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也就没有催两人。

直到跑操的音乐声结束，顾白清清了清嗓子，他的嗓子还是有些干哑，他道：“季哥，你还记得你和我第一次见面吗？”

季越一顿，他抬眼看着顾白清，顾白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低着头，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看上去有些许的悲伤。

江和也很低落，他把眼镜摘下来，那双温柔的桃花眼此时盈满了难以言说的情绪，他把手按在顾白清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似乎是在给顾白清说下去的力量，顾白清回头朝江和笑了笑。

两人像是无依无靠的小兽互相安慰着对方，

如果是其他人，季越可能记不得了，但是顾白清和江和，他印象深刻。

他五六岁的时候，一直养在姥爷家里，因为身体弱，平常跟村里其他上山爬树到处跑闹的孩子玩不到一起，整天跟在自家姥爷要不就是隔壁家的爷爷屁股后面，但这对于一个幼崽alpha来说还是有些憋闷了。

见到顾白清和江和的时候，季越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气色很不好，吃了东西就吐，瘦的浑身只剩下骨头了。

但大病初愈的季越记忆力很好，他记得之前姥爷和他说过会有小朋友来找他玩。

季越坐在床上手里举着小镜子非常认真的整理自己的头发，自己现在不是太帅，只能从这些小细节入手了，一定要给小朋友留下好印象！

小朋友是跟在姥爷和一个陌生叔叔的身后进来的，季越乖乖跟姥爷打了声招呼，眼睛就好奇地看向了两个小朋友。

他们两个穿的厚厚的衣服，手牵着手，看上去关系很好，但是最让季越惊讶的是，这两个小朋友和他一样瘦。

季越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看向两个小朋友的眼睛亮亮的，但是很可惜，这两个小孩的目光一次都没有转向季越。

后来姥爷和陌生叔叔出去了，季越终于逮到机会找这两个小朋友说话了。

“我叫季越，今天五岁啦！”季越兴冲冲的介绍自己。

两个人没有回答。

季越一直是个犟脾气的人，打小儿就能看出来，你不理我，但我想和你做朋友，那我就一定要和你做朋友。

后来，在季越各种搭话让小伙伴理会自己，身体好了带着小伙伴上山爬树捉泥鳅，终于让几个人的关系好了起来。

也就是在几个人熟识之后，季越才知道三个人中最不爱说话的江和是自己的表弟，很快江和就被家里人接去了国外，只留下季越和顾白清在村里。

季越记得，在江和离开的那一晚，顾白清睡在自己旁边，他们三个在村里都是共睡一张床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睡，顾白清犯病了。

那不是顾白清第一次犯病，顾白清和江和刚来村里的时候，几乎整晚都睡不着，一直张大嘴巴无声地嘶吼，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季越那晚没有睡觉，一直在照顾顾白清。他对于顾白清跟江和的情况心里有猜测，但是一直没有询问过别人，在他心里，顾白清与江和跟其他的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他曾经也听过姥爷随口的话语，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但却是向季越揭开了个罪恶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