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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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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没反应过来:“什么翰林院?知涯这都还没去吏部呢。”

江寄月冷笑:“是啊,他还没去吏部,就知道自己一定会进翰林院了。”

沈母听得越来越困惑:“这……知涯你……”

沈知涯却哀叫一声,倒地不起了,慌得沈母又去看他。

侍剑神出鬼没:“我送他去医馆。”

沈母道:“你又是谁?”

这个家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太多秘密,沈母在这儿反而成了一无所知的外人。

侍剑道:“此事只是个意外。”

她没有回答沈母的问题,反而先警告了句,然后道:“姑娘这儿,还劳老夫人照顾一下。”

侍剑作为一个姑娘却身姿挺拔,十分有力,把沈知涯背起来就往外走,沈母要跟上去,不放心地回头,却见江寄月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在哭,那把沾血的刀掉在不远处,与她看怎么样都不相称。

沈母手心手背都是肉,说起来,作为沈知涯的生母确实还是偏疼点儿子,可是她也是看着江寄月长大的,所以她也明白,若非受了委屈,江寄月绝不会做出如此凶狠的事。

她犹豫了下,还是选择走到江寄月身边,问她:“阿月,你告诉娘,到底怎么了?”

事情总要解决的,别夫妻做不成,反而成了仇人。沈知涯不想讲的事是绝不会讲的,不如在江寄月这儿问清楚,要真过不下就和离,不然今天这样再来几次,两个小的还没怎么,她这个老的恐怕就先出事了。

江寄月却是哭:“娘,沈知涯把我送给别的男人了。”

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昨夜之前还觉得难以启齿的事,今天却觉得没什么了,她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昨天她还思忖这个考虑那个,恐怕沈知涯也不能这么容易把药下给她,荀引鹤也没法这么快就得逞。

他们就是拿准了江寄月没有办法的。

江寄月还在香积山时,遇到过一件事。

有个寡妇被沉塘了。

那个寡妇生得姝色无双,是江寄月见过最好看的女人,很可惜,那些男人也是这样想的。因此,在她还没走出郎君的热孝时,就被侵犯了,这种事要是被宣扬开,她必然会被沉塘,因此只好忍气吞声一年,直到东窗事发。

她那个当她死了的兄长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妹妹,觉得她丢脸,连累自己的女儿说不了亲,亲手把她推进猪笼里锁住。

而那十来个男人,除了被抽了顿盐水柳条外,没有任何的报应。

这件事给江寄月留下了很大的阴影,所以在沈知涯威胁她的时候,她其实也是迷茫与害怕的。

她没有娘家人可以依靠,若是离开了沈家,她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不会沦落到那个寡妇的境地,而且她也知道事发后,无论如何,她都会被唾骂乃至失去性命。

所以她犹豫了,怯懦了,甚至觉得这样被架着烤,不如一死了之。

于是现在的江寄月只能饮恨。

而沈母听了却像是脑中电闪雷鸣般,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她想过很多小夫妻感情破裂的原因,可是一点也没往这头想,她总觉得做人是有底线的,把自己的娘子拿出去送给别人,这是突破底线的事,别说沈知涯是她儿子了,就是别的男人,她都不会往这头多想一下。

可是江寄月的表现不像是假的。

沈知涯方才晕的那些,她看出来是装的,可偏偏选择那时候晕,不是心虚是为了什么?

沈母不愿相信,又只能相信,她抱着江寄月的手都在发抖。

江寄月窝在她的怀里哭:“娘,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与沈知涯和离,可是他威胁我,他还要接着把我送出去……”

和离了的孤女日子有多艰难,沈母作为活过四十多年的女人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才会坚持如果小夫妻和离,那么江寄月必须要做她的干女儿。

所以她马上道:“你尽管和他和离,这种狗东西,他老子要还在,能把他打死……”想到毕竟是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于是也难以自持地哭,“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也不敢认了,娘和你一起回去,有我老婆子在,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去。”

沈母突然问道:“刚才背沈知涯出去的那个人可是狗官的人。”

江寄月点了点头,道:“娘,他是丞相,家里权势滔天的,你害怕不害怕?得罪了他,沈知涯的仕途也到头了。”

别说沈知涯的仕途到头了,就是他的命到头了,江寄月都无所谓,可是沈母不一样,她毕竟是沈知涯的母亲。

沈母咬咬牙:“原来是他!之前他带走嘉和郡主时,我还觉得是个明事理的好官,结果背地里也这般龌龊,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就是个丞相而已,我不信还没有王法了,他这样欺辱我们,我们大不了告御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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