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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信介比月生年长一岁, 是个对生活非常虔诚的少年。这种虔诚从他生活的种种细节之中体现出来,月生偶尔来兵库出差和他见面的时候, 这种细节中透出的感觉时常让她非常感叹。
北信介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从家里寄一些兵库县特产的点心, 给禅院月生和加茂琰,这些年从来没有断过。
周末的早晨他通常起的很早……好吧,不止周末, 他每天起床的时间都非常固定。
洗漱,晨跑, 收拾家务, 许多生活当中普通人懒得去做的细节是他的仪式。
禅院月生穿过大片大片的麦田,沿着田埂上的道路见到北信介的时候, 他正好推开自家院子的门,抬头看见月生, 有点惊讶的笑起来:“啊,禅院君。好久不见。”
月生提着伴手礼蹦蹦跳跳的走到跟前,眼睛微微一弯:“好久不见。不请自来真是失礼了,不过我也是突然决定要来到这里的。”
月生把伴手礼交给他,北信介也微微笑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袋子里,声音温和而平静:“家里不再种竹子了吗?”
月生托人给他带过自己种下的竹笋,许多次。
北家对于信介朋友的礼物非常一致的表达了喜欢。每次送来的竹笋几乎都是最好的,非常新鲜,怎么做菜都好吃的。
禅院月生闻言,很轻的眨了一下眼睛,微微莞尔:“嗯,不再种了。原先的竹子种在家里的院子里,搬出来的时候没有特意再去看,现在院子里已经不再种了。最近的话,倒是想回去看看竹子。”
北信介现在正在读高一,正准备升高二。他从国中起一直参加学校的排球社团,因此每天早上都固定晨跑。
月生来的点很早,正好是他准备晨跑的时候。于是北信介把收到的礼物放进屋子里,禅院月生则把背上背着的剑袋也寄存在他家的玄关,打算和他一起去跑一跑。
按理来说,她的剑是可以塞进自己的影子里的,这样携带也方便。但月生在国中加入剑道社之后,莫名的喜欢那种剑袋背在身后的感觉。
剑的重量对于月生本人来说并不重,但有一种垂坠感,使人的心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安心。
大概是因为北家居住的地方更偏农村一些,周围有大片大片的农田和各种各样的植物。清晨的空气尚且带着些刺人的寒冷,被呼吸带进肺部之后,却有着奇异的清新感。
跑完当天的运动量之后,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彻底出来,原本微明的天光几乎明亮的有些刺人。
月生深呼吸,安详的躺在一条小河边倾斜的斜坡之上,北信介坐在旁边的台阶上,胳膊搭在膝盖上,缓缓的调整呼吸。
“好开心啊。”月生说,“运动产生的多巴胺真是纯粹啊,我大干一场之后也那么开心。”
尤其是在干赢了之后。
北信介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长长的吐出来,运动过后不太稳定的气息终于调整回来一些,他露出一个微笑。
“这次来兵库,也是打算大干一场吗?”
他们初遇的场合,是月生的式神捞起了差点被逃窜的咒灵袭击的北信介。因此他对于月生要做的事情其实略有知晓。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月生觉得北信介是个相当可怕的男人,至少接受能力这件事就很可怕。
小时候被打破唯物主义观念的时候其实还好,毕竟那时候还小,接受什么都很容易。但是后来月生换回女装,坦荡的跟他讲自己其实是个女孩子的时候,对方的表情也平静的可怕。
简简单单的“噢”了一声之后,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行为有没有不妥的地方。结论是没有,因为他生活处事一向很周全的,那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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