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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向茅绪寿,茅绪寿赶忙将人揽入怀中,口中语无伦次地说着劝慰的话,毛诡被扰得耳边聒噪,无力地朝着他手背打去一下,艰难开口
“我蹬腿了……埋那山,山腰南偏西三十步,有个木箱子就是……”他话还没完,茅绪寿却激动得大吼出声,话语之间掺进了微弱的啜泣
“你为何埋这破败鬼山!是不信我能带你回岭南的么?!你坚持住,城中一定还有其他好医馆,这就走!”说完他将毛诡搂紧,这就要起身冲出屋子去,却被吴巽拦了门骂他疯癫,怀中的人又是咳了身上一塌糊涂之后,他总算有所清醒地将他放回床上,可惜这两下打,都没了往日的力气
“衰仔,你这样折磨人的脾性是改不了了么?!”毛诡抽着烟杆骂道,也不晓得是不是这烟酒真能像市井酒徒烟枪们口中说的是活命的米粮,救命的仙丹,一齐用上之后毛诡倒是有了些精神
“把我埋山上,真要想闹闹吃顿白席,那吴小子你就按着这边的规矩给老道唱一段罢,能不哭的都别哭……老道就是烦孩子哭闹才拜了这等人人避晦的门堂的!另有你……你……”许是说话太耗力气了,他一口气没能提上喉间,那杆烟落了地,火星还给葛元白的鞋面烫出了个芝麻小洞
“把你这身烂布给我换了!本想着撑口气进城,看看你个衰仔也穿一身那洋服是多体面再合眼的,为师没了,你这心结也该放下了!若老道没抓这‘贫’字,定要一日换三回里外,把锦衣玉袍,洋服大氅都上身个遍了”这话让吴巽听得一头雾水,却让段沅那滚在眼中,准备生离死别的眼泪先了一步下来
“毛师傅……你这话……他真是……”王玖镠瞥向茅绪寿,他长睫垂下眼中黯淡,既没答毛诡也没开口跟谁解释,毛诡看着这小丫头的眼泪,自己也唇间颤颤,两抹浑浊淌下
“当年进村,其实几家人都不曾后悔,毕竟学法三年口出狂言,学有小成甚是狂妄这些没几人能避过,最大的亏欠,便是亲族子孙的你们!这些年日日提心吊胆,夜夜草木皆兵的日子,或许才是几家最大的业报,而老道我最大的亏欠,便是不能左右天意因果,不让阿淇做个短命鬼啊!”他声响粗粝越发激动,这番说完之后又是一滩近黑的血腥溅地,茅绪寿不敢去看屋中人的眼睛,只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入门修行,哪个能逃三缺五弊,这是我的命,你怪自己,也是多余!”他将脸偏向墙角,可那一抹划落还是让其余人看了个真切,毛诡颤颤抬起那只冰凉粗糙的手,顺着泪痕抚摸,虚弱地喘了几声,随后忽然抖耸着肩头大笑了起来
“段泽如啊段泽如,这有儿有女,站床送终的福分,兄弟替你享了!”三声之后,那只原本揉蹭得茅绪寿面颊有些皮肉痛痒的手忽然落下,一屋子人先后眼里决了堤,却皆是咬牙切齿,捂嘴撺拳地不敢声张,茅绪寿却平静地将这人放平,随后一掀袍摆跪地行孝子送礼,响头三叩
人生皆似风前絮,在寰宇之中即便是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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