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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后便也入了这院中通往城隍庙的暗道,开当行的难免与三教九流有仇怨,几乎家家都有别院,而宅子之中亦都有地下玄机,就在一行人再度见到日光时,便瞧见几个浑身法袍长褂残破,血流不止的法师仓惶地往城隍庙中躲去,他们口中无一不是叫喊着

“六足将军杀人了!”

未时近末,风雪交加让那晦暗的日光显得苟延残喘,几艘已经被江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小舫纷纷不顾那些衣着破旧,头戴破笠的窘迫来客予以理会,掏不起额外一块小洋辛苦钱的人只好眼睁睁地瞧着他们摇摇晃晃往着江中而去,垂头丧气地抱紧自己布包裹中那些值钱不了的家当,垂头丧气地走过那些穿着窄袖立领,无惧风雪在渡口喊着革新共和,袁帝必倒的学生,有这么两人因为没能上船烦躁不已,索性抢过了其中几个学生手中油墨浓臭的醒世箴言撒向江中

“皇帝没了,照样的保不住命,吃不上饭,你们的“新”又是什么大白天找鬼的离谱玩意?!”

一个农户模样的中年人用浓重的口音朝着对他怒眼而向的学生吼道,很快几人便撕打在了一处,眼下天寒地冻又快到了歇工的时刻,所有人都晓得那些巡捕是不会来的,一时之间船客探头,力夫歇下,众人齐齐将眼睛投去了这大字不识的粗人与一身深蓝,年轻气盛的混乱之中,丝毫没察觉到身后躲躲闪闪,一身血迹未干,垂头诡异的三人

“是毛师傅!”段沅原本沮丧焦急的眼中闪出喜悦,她赶忙朝着在舫舱里那一张张愁云惨淡的脸兴奋叫喊,葛元白与韩不悔互觑一眼,刚想问她是否看错,但王茅二人已经顾不得真假地冲向了船外,好一会儿后才肩头挂雪地齐齐搀扶回气息粗粝不稳,破帽之下一副苟延残喘模样的毛诡

韩不悔看到之后忽然脸上阴郁转晴,这就把那刚燃上的洋烟卷掐灭在了高几上那珐琅彩花盆的寒兰花中

“毛老鬼啊毛老鬼!你可当真是鬼差地官都不敢来收的活鬼啊!我还因为我这头回去闽地要先吃你七碟凉菜白席了呢”毛诡停下了脚步,周身发颤已经冷到骨头里他被这舫中的壁炉映得脸上更如死灰,破帽一摘,一头花灰枯死的头发披散在肩

“我让你们等到申二刻,你当是诓这群小子丫头的么!”

毛诡喉间粘稠喑哑,这句威风逞能而出之后便一口浑浊发黑的血溅上了舱中那块宝瓶牡丹,金丝混线的地毯之上,这毯子是不列颠国为了在北洋卖给一些前清遗老,旧派贵人们而遵循的东亚吉祥所织出的样式,倒是比着那些洋船上远渡而来的西洋花样还要一寸十金的贵重

船逆风驶向东南,替毛诡诊断完毕之后王家兄弟神情皆是凝重不已,将人安顿在小厢间睡下之后只见茅绪寿正在查看那两具走僵更换麻丧长褂,青灰冰冷的皮肉上狰狞嶙峋着道道不见血流的沟壑,他愣愣地盯了一会儿,放下了手里已经揣了好一会儿的疮药棉布,用一块新的皂黑粗麻,将这两副体无完肤的身子遮掩得体面些许

丰州王家的前日夜里也是一场无妄之灾!三更敲过,巡院的下人锁好了偏门之后手中的罩灯忽然烛灭,抬头瞧了瞧弯月下弦,好在同屋中人还留了一盏,也就没多在意地打着哈欠往偏院走去,只是这懒散的骨头还没伸得舒坦,便被身后而起的急促叩门给惊出了满背的冷汗

这门叩得催命一般又急又响,他怕动静吵来临近的房中亮灯,便不敢耽误地折返了门后,回叩两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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