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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起一卷,扯下了捆扎的缎带,眼中映出一卷云纹绫裱,鲜活如生的绚丽
他眼中泄出万般的不可思议,这是他曾经出价五十足银也没让庐州城中那处画斋帮着收买回的,孙三康作于光绪二十年的《云中九歌图》,他这就将刚刚随意扯出的书搁到一旁,凑近了这张笔墨细腻的大卷之上,一股浓郁不腻的墨香升腾到了鼻尖,这图画果真如同坊间所言,是用添了龙脑麝香这等名贵的香墨所绘,而此物曾是江浙的黄商采买运进北平的御贡,即便有人乐意做这等买卖,也是绝对的寸墨寸金!
他将油灯凑近,在那层叠鲜活的墨色与线条间暗叹,尤其是画中仙的姿容,脸庞素净无暇,新月细眉之下凤眼淡淡,澄净无情,却也不冷着赏画人的心,让他甚至痴醉地不禁停在了那处好久,才记起不舍地将这卷轴规整,匆匆回了王玖镠那间
“虽说确实是受寒劳累侵体的病,可受着后山的影响难免还是有些邪瘴在身的,这喂药不会是个轻松的活儿,只能煨在炉上三五口地隔着刻钟的来”
这就是王玖铄唯一的医嘱,茅绪寿将书本在房中放下之后就用着平日里供神的杯具倒了半杯气味都能苦到舌根的汤药,凭借着往日毛诡赶脚之前替亡人更换黑麻丧服那般将人熟练托起半个身子,以自己胸膛递上他的后背,不同的便是,以往那些都是冷硬的沉重,而今日这个很是烫热,让他这副在书阁里待得半温不热的身子都隔衣暖和
死人可不用喂水喝药,他本还暗里庆幸这摆弄病号起身也不算难事,接过却在灌药这处慌乱不已,明明看着利事与王玖铄那两遍也是如此,但自己将瓷杯抵上这人唇边后没同这两人那样让那浓苦的黑褐窜入口齿,而是让这人白净的脖颈挂上了三四条岔下的黑流,最后在领口胸前蔓开了水墨漾开的纹,更荒唐的是他竟手忙脚乱地扯过床幔擦去,混乱之中还险些把那装药的瓷杯作了碎碎平安
他又叹又慌,将人放平躺后在床前定看了一刻自己造成的残局,随后灵光一闪,赶忙将这人已经一塌糊涂柔缎亵衣解带除下,被盖上脸后匆匆出门,他回到了自己与毛诡共铺的那间杂间,从自己的那口痕迹狰狞的箱子最底下扯出了一道白晃轻盈的光,而后又匆匆回到那间,刚要掀被替王玖镠换衣,却又回身在屋中找到了剪子,毫不心疼地往这件暗绣竹叶,轻软得如同少女体肤的暗花白缎划出了一道口子,这才又依着平日里替亡人更衣的经验,给王玖镠换上了这件胸前一道“大开门”的贵料亵衣
终于歇下,他随手抄来一本讲着道门轶事的闲书翻看,就听到了床上已经昏睡半日的人似乎抽动了一下,想起王玖铄的交代,三四趟药后人或许会发噩梦,此时不能拉扯不能叫唤,否则好了病却掉了魄的,就只好伴着这人的重息与申吟接着翻书,直到两则漏洞百出的鬼怪故事被他笑过之后,王玖镠忽地一声惊恐,让他也跟着从圆凳上蹦起
“你……你没事罢?”他瞧见这人已经汗湿如雨,实在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睡着,这就试探问着,又要伸手去探,却不了掌心未到他额前,这人忽一睁眼,蛮力抓上他的那近在咫尺的腕子借此起身,露了个不不似平日的笑,随后竟然趁着自己无措,借着王玖镠那烫热软糯的唇吮上了自己唇珠,强忍着唇上的疼痛一把将人推开,这眼神古怪的王玖镠抿嘴而扬,发出了女子娇媚的笑声
“鬼妖丧胆,精怪忘形,退!”他当即咬破自己指腹,持诀抵在王玖镠眉心,敕令呵出,随后房中平地起风,雕花厚重的房门竟开了半扇,可惜茅绪寿并未手软,这就再手诀变换,口中严厉
“藏得很深,你这几十年香火吃得浪费了,连收留自己的恩人都敢戏弄!”他凭空弹出指上血珠,只听那原本还在娇笑猖狂的女声化作了惨叫,屋中灯火骤暗,影中显出了一个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女子,是昨夜里山上朝着他宽衣解带,媚眼横生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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