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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肖先生要的就是它!”他故意贴着那棺材兽的耳旁喊道,随后忽然朝着棺材兽还未合上的嘴撒去一把焦糊带着油腥怪味的粗糙粉末,极快地手诀三换,一声敕令之后这原本还生猛不已的挣扎戛然而止

只见棺材兽的眼睛依旧凶狠向他,可却随着身子的僵直而也没了眨动,一瞬之间就自己斜倾倒下,让那一侧的二人赶忙松了手下避开

吴绪涎拾起地上的走马灯蹲下看了看,确认了这畜生只是被法术钳制而非自己用力过猛断了气,起身之后便腰板直挺,下巴仰高地学起了这些日子自己被如同牢犯一般遭到那呵斥的口吻

“你们可得轻拿轻放了,别看这是个三不像的畜生,但他可是肖先生找了多时的宝贝!若是路上哪个不听差遣或是出言不敬的,可别怪贫道不救,这畜生没人性,我也拿捏不准它何时会醒,醒了之后又会找着那个寻仇”

说完之后他负手就脚下深浅地进了那晨霜湿得软烂的灌丛,往着那下山的大路潇洒而去。身后的几人瞧了瞧互相带伤,已经破衣烂裤的彼此手足,有气不过地这就朝着这倒下的棺材兽狠狠一脚,却立刻遭到了一个侧脸横疤的拉扯呵斥

“别惹事!你晓得他是用什么法子让这畜生倒下的吗!”那个头矮了他大半的嘴里还是不服地哼哼两声

“这种会些雕虫小技的术士见得还不多吗!我看着他连那胡古两个都不如!”那横疤在脸的有些着急,先张罗着几人将这五花大绑的棺材兽抬起跟上吴绪涎,随后朝着这开口的不屑一声

“你进鸿禧加减都不过一年!阿四你来说说”那在他身后已经吃力得很的青年被丢来了话头,本想应付一句想不起,可却好像又被点拨到了哪处,只是嘴里有些不连贯,一句下来更是比其余的脸上更加涨红

“肖先生前年这时候不是亲自去了台湾岛收拾一个佛山腔的老道嘛!我与三哥你是先一步陪着那姓胡的去的,我记得当时那姓胡的放了不少从槟城养着的畜生开路,那人好似就是跟这吴小子一样的法子,直接就把那些六亲不认的东西给定在了原处!那一趟虽然要了那人的命也让那姓古的与他什么师兄见了面,可肖先生也伤得不轻,否则也不至于两年才回岭南”

那前面与“三哥”平齐负肩的听得个一知半解,又问一句

“三哥,先生在槟城总坛后山里到底是有些什么宝贝呀,我只觉得那山阴森得很,好几回绕山路从城里来给先生送日用都感觉自己背后有人摸着拽着的”这棺材兽清醒时生猛大力,昏死过去就好比巨石小山的死沉,几人很是不易才把这马骡牛羊皆不像的给抬到了路旁,那三哥喘了好几口大气,终于有了力气,拍上他肩

“别问了,过山不听不看不回头,有些东西不晓得是福气,晓得了才晦气”话罢一咬牙,又一声令下地与其余人粗绳上肩,几人心里纷纷憋上了火气,心里咒骂着前面的该踩了猎夹遭了虎狼才好!

吴绪涎这么个在皖地的道门弃徒是如何晓得花尖山里有着这么个宝贝东西的?这还得从他被一个赌坊“坐地抽”的头子骗去了他十二洋纸,诓了他说自己认得能让他当暗客往南洋而去,结果他同一群臭气熏天的难民逃兵以及关在舱尾的,吵闹得没日没夜的禽畜煎熬了三日之后终于见了日光,却瞧见身处之处并非南洋某地,而是一个言语陌生的海岛

还是前一段时间,当他被肖苇带到了仓边路后才知晓,那是槟城鬼王宗的一处要地——亢龙山

他瞧着那些平日里对自己低眼不屑的眼下脏乱得很是心里痛快,这就又灵机一动地在坐上车马之前神威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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