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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法师塔密室杀人事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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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法师塔密室杀人事件

银狐是帝国王室授予这个男人的称号,意味着他在占星公会里有着极高的地位。

他可以自由出入法师塔,在法师塔里有一间属于自己的研究室,是魔术师们眼里「破坏」丶「变化」系咒语的大师,他带过的学生有不少都在如今的公会身居要职,也只有帝国军工的掌权者才能请得动银狐来担任某位帝国贵族大小姐的私人教师。

只可惜银狐先生没赶上好时候。

帝国军工的大少爷在齿轮城意外染上红死病身亡,帝国军工一地鸡毛,以至于银狐在康复后只能无奈返回法师塔。

这应该让他少赚了一大笔钱。

罗威娜还提到银狐在占星公会担任大魔导师期间创造了三种新的咒语,他一直都致力于对于人类「灵魂」的研究。

一位大学阀。

伊森很快理解了银狐在如今占星公会里的地位。

自从回到法师塔之后,银狐的日子便清闲了下来,开始专心带学生,这对于他手底下的学生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据说在帝都负伤后,银狐就变得喜怒无常,经常发泄似的把他手底下的学生当苦工使唤。

「博学者正在闭关冥想。」

银狐将两人带进了自己在法师塔里的研究室,柜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施法素材,桌上还有一本没合上的羊皮书,羽毛笔沾着墨水,在羊皮纸上留下了银狐的笔记。

自见面后,他就一直不敢直视伊森的眼睛。

自从负伤躺在帝都医院之后,他就一直在盘算着报复那个向安娜出售魔法卷轴的元素塑能师——对于如今的帝国而言,元素塑能师毫无地位可言,银狐内心无法接受自己被三个魔法卷轴打成了重伤。

自那之后,他在法师塔里的名声一落千丈,那些嚼舌根的大魔导师便一直在背后戏称他被一个刚学魔术没多久的贵族大小姐打翻在地,他们的眼神让银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里,只有在差遣学生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短暂的慰藉,仿佛他仍然是过去那个地位崇高的大魔导师。

银狐还准备了很多用于折磨人的魔术,直到帝都内乱爆发,教皇尤里乌斯和他党羽在战败后被送上了火刑架公开处刑,这才让银狐意识到报复只不过是存在于他内心深处的幻想。

他闷声说罢,便打开一个装满了黑色液体的罐子,将里面的魔药一饮而尽。

苦涩的口感让他的思维变得混沌,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银狐的心情平复几分。

接待访客的任务是法师塔的同僚们交给他的,所有人都想看他的笑话。

「她就在顶楼的观星间。」

银狐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罗威娜也不想再和银狐打交道,她本就不喜欢法师塔里的学阀们,总能让她回想起自己还是一个三阶魔术师时遭遇过的不公待遇。

银狐凝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视线变得模糊。

真是耻辱啊。

银狐先生,你就打算像现在这样什麽都不做麽?

听见了麽,他们都在嘲笑你。

你的学生也在背后议论你,你知道他们都在说些什麽。

一个被三个低阶魔法卷轴打败的蹩脚魔术师。

声音在银狐的耳边不停回响着,他最近总是能听到这样的低语。

也许这是「专注魔药」的副作用之一,这是一种能够帮人迅速进入到冥想状态的魔药,只有在冥想的状态下,他才能忘记烦恼,但现在,现实照进了冥想,让那些负面情绪变得愈演愈烈。

他们就要去拜访博学者了,你知道自己该做些什麽。

你很清楚观星间里发生过什麽。

银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啪嗒。」

握在银狐手心里的羽毛笔应声而断,他再次睁眼时两眼通红,面容也变得狰狞。

与此同时,另一边。

「你怎麽了?」

罗威娜注意到伊森的异样,开口询问道。

猫猫早就溜走了,现在偌大的圆形回廊里就只剩下了她和伊森两人。

「那个黑色的魔药是做什麽用的?」

「应该是专注魔药,用来辅助冥想的,怎麽?」

伊森摇了摇头,「似乎有种怪异的魔力。」

也许是银狐先生最近压力过大,只能依赖魔药度日,他不禁对银狐先生的健康问题感到担忧。

「别管他了。」罗威娜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到的四阶考核麽?其实在魔术师之间,也有类似于『家族』和『血统』的概念,我一直都和纯血魔术师不对付,看不惯他们。」

自从走进法师塔,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因为这里就是纯血魔法师的大本营,能得到进入法师塔机会的几乎无一例外都出生于纯血魔术师家庭,父母中至少有一人是大魔导师。

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便不会受到公会规则的约束,「大多数三阶魔术师其实都在为他们的纯血家族魔术师同学打工,他们的成果会被算到同学头上,能捞到附带署名就算不错了。」

「你说过他们想偷走你的切割魔术。」

「那是公会副会长的儿子,听说副会长前段时间也回了法师塔。」

事情并不总是能以平缓的步调发展,在帝都的动荡落幕后,这位副会长在听说了罗威娜的消息后,曾愤怒地列出了她的罪状,闯进了王室,向新内阁控诉她的罪行,要求在帝都广场当众烧死她。

公会也有不少人支持这样的论调。

遭到新内阁驳回后,副会长便愤然离开了帝都,带着他的追随者们回了法师塔,临行前的那一晚还气势汹汹地来到她暂住的公馆,扬言让她不要高兴得太早,迟早有一天,他会亲手把她送上处刑台。

「我明白了,这里全是你的仇人,害怕了?」

「开玩笑,姑奶奶我天不怕地不怕,要是他真敢和我动手,我直接用咒语把他给砍了!……我只是提醒一下你罢了,让你做好心理准备,你和我走在一起,他们也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罗威娜激动得像一只应激了的小动物,已然介于哈气的边缘。

作为实战派,她从来都不杵这些总是待在象牙塔里的书呆子,她的切割魔术是用来杀人的。

伊森忽然问道,「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什麽事?」

冷不丁的提问让罗威娜陷入了沉默,她眼神一暗,低下头来。

这里只有她和伊森两个人,凛冬现在应该已经溜进了法师塔的图书馆。

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把这些秘密藏在心里,在占星公会发布通缉令,王国军将她围追堵截时,她根本懒得为自己辩护。

这从来就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世界。

「村里人说,爸爸是卫兵队的成员,在当地很受爱戴。」

这隐隐印证了伊森的预感。

罗威娜的父母在一场盗匪入侵的战斗中遇害了,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帝国边境发生,溪木镇也曾经经历过数次防卫反击战。

罗威娜语气低沉,似乎并不想讲述太过详细的过程,「在杀掉那伙盗匪的头目之前,他向我求饶了,向我供出了收买他们的人,是帝联储的一位分行长,我的父亲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意,所以被杀掉了,本来我也该被杀掉的,但是他们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顿了顿,才说道,「他们或许觉得让我永远被蒙在鼓里,把自己卖身给占星公会要更加有趣吧。」

唯一的意外,是她在魔术上的天赋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她至今都记得当她创造出切割魔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导师时,他惶恐的眼神。

「那时我还很尊敬我的导师,以为让他看见了我的闪光点,就能受到重视,获得四阶考试的机会。」

罗威娜认为那是她一生的黑历史。

她自诩是一个可以和任何人讨价还价的精明人,每当她回想起那段被人当骡子差遣还心怀感激,认为是自己还不够努力的日子,就想要和过去傻不愣登的自己切割。

要不是盗匪头目声泪俱下的求饶,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罗威娜觉得那个过于天真的自己或许真的会把切割魔术上交给公会,相信「这回先让你的学弟晋升,等明年老师一定向公会推荐你」的鬼话。

她觉得,那天可能是盗匪头目这一辈子最讲道理的时候。

当他的血快要流干了,快要死掉的时候,便终于想起该讲道理了。

罗威娜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其实导师的担心没有错,那天我去见他的时候,事先制作了很多切割魔术的卷轴,他们为我制定的计划,大概是让我一辈子都当一个任劳任怨的三阶魔术师。」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三阶魔术师,哪怕有朝一日发现了真相,想要反抗占星公会,也只会像路边的一条野狗一般被人踢死。

罗威娜记得那天导师态度变得很急躁,当遭到她的拒绝后,就立刻翻脸了。

导师和公会里的人早就做好了第二手准备。

「罗威娜背叛了公会,还妄图杀害导师,他们不得不处死我这个叛徒——如果那天死的人是我,你或许会以这样的方式知道我的名字。」

罗威娜耸了耸肩,她后来觉得这样的规则没什麽不好,「我只对你说过这些,不要告诉凛冬他们,我不喜欢别人用惨兮兮的眼光看待我。」

说出这些之后,她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然登上了法师塔的最顶层,站在了名为观星间的大门前。

灰白色的光萦绕门扉,里面流淌着奇妙的魔力波动。

这里是距离诡计之神卡德拉最近的地方,大魔导师们相信,在这里冥想或许便能听见神灵留下的回响。

只有每一任博学者,才有在观星间冥想的权力。

伊森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答。

「说不定博学者现在还在冥想。」

罗威娜说道,她直接推开了观星间的门扉。

前厅是每一任博学者的研究室,他们会通过冥想,把自己对于魔术的感悟记录下来,通过这样的方式流传给下一位博学者,希望终有一天能有人汇集前人的智慧,迈过那最后一道阶梯。

罗威娜把脑袋探了进去,里面的气味几乎立刻让她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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