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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日了,我怕来不及,再赶赶工吧。”姜云婵心里实是愧疚。

火盆倏地窜起半丈高的火苗,噼里啪啦,照亮了整个房间。

无不宣誓着,这孩子死得冤屈。

姜云婵摇了摇头,谢砚这个人心思极重,谁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风似软刀子,刮着人的骨头缝。

平日里,他要向她索欢,总要费些功夫。

呯砰——

扶苍实是不忍拿琐碎的家务事再烦谢砚,只捡重点的说:“晋大奶奶的孩子没了!今早不知怎的意外在河边滑了一脚,掉进冰窟里,当场就落了红。”

那孩子都早夭了,他还要骂人一句野种!

一则她与仇家之子竟生了那样的关系,二则她连爹娘祭日都给忘记了。

谢砚踱步进屋,余光瞟了眼抽屉露出一角的黑绒鞋帮子,挨着姜云婵坐下。

可谢砚早已与她试过他画的所有画像。

果真是如何也忘不了呢!

“喏!”

谢砚摁住了她的腰,苍狼一样眼死死锁着猎物,不容她动弹。

她心里不安,只能寄情于绣品中。

回到书房,谢砚不得休息,又开始处理家事,一晃就到了酉时。

可是,听到他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她下意识的双腿发软。

剜心之刃,也不是第一次了。

索性又让厨房添了几个姜云婵喜欢的热菜,并着八宝饭一起蒸了带过来。

纸张顷刻被火势吞没,化成灰烬。

她不舍得爹的遗迹被焚烧殆尽,更不舍爹的东西放在如此羞辱人的地方。

那些曾经的梦魇如此真实地在这间禅房里日复一日不停地上演着。

“嫡长子只会在皎皎肚子里,她怀的是外面的野种。”谢砚凉薄的话音拂过姜云婵耳廓,不带一丝人情味。

这个伤口被箭划伤时,都未流过这么多血。

黑暗的空间中,喘息声交缠着,潮气湿润。

细长伤口从颧骨延伸到耳旁,血水渗出来,顺着下颚线蜿蜒而流。

扶苍抱着厚厚一摞账本走来时,正见世子肩头染着薄霜,面色比雪还要白几分。

谢砚脚步一顿,极低的声音道:“我与你不同。”

“那也是姑娘的一片孝心啊!老爷在九泉之下瞧见了,必然欣喜。”夏竹放下了绣绷,瞧姜云婵眼底生了淤青,劝道:“姑娘绣了一整日了,歇息歇息吧,别伤了眼睛。”

“你逼我的!”谢砚舌尖抵了下腮帮子,右脸上血水潺潺。

陆池恍然大悟,“所以你关着你的小表妹,是因为三个月前就预料到京中有变,怕有刺客伤了她?”

“还要吗?”谢砚望身下看了眼。

而谢砚端坐罗汉榻上,微眯双目,盯着他的猎物,缓缓从衣袖里抽出一张猫儿绣样,“还有最后一张了,妹妹要吗?”

到现在,顾淮舟都娶妻生子了,她还上赶着给他做东西。

三日未见,她连一个正眼也不愿意给他,满口全是冷言冷语,又怎能指望她心疼他?

谢砚很确定姜云婵肯定不会给他做鞋,那么她熟识的男人,也只有顾淮舟了。

府里府外只得谢砚连轴操持。

既然如此,只能用旁的法子让她乖巧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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