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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此事世子未向外人提及只言片语,也未找太医,自个儿把伤养好了。
终究是落下了病根,方才表姑娘情急之下,正抓到了谢砚的旧伤口。
扶苍很难不担心,“要不还是请太医看看吧。”
谢砚不以为然压了下手,眯眼望着问竹轩。
彼时,刘婆子和周婆子正相互推搡着,朝世子这边走来。
问竹轩闹出这么大的事,两位烧水的婆子难辞其咎。
两人想着世子仁德,便商量着不如主动负荆请罪,以求宽恕。
可到了近跟前,两个人又都不想当出头鸟了。
世子的目光睇过来,两人再不敢扭扭捏捏,疾步上前,跪在了谢砚脚下,“世子容禀!我等照顾表姑娘一直尽心尽力,不敢落丝毫差池,这次牛乳烧烫的了些也是因为手头有旁的事,一时没顾及炉上的牛乳。”
“也是表姑娘皮儿薄,我等粗犷惯了,实在始料未及……”
两个婆子声音越来越小,偷瞄着世子脸上。
扶苍先啐了一口:“照你们这么说还是主子的不是了?”
“回世子,表姑娘手臂上的烫伤属下也查明了,正是这两个老货偷懒,未及时清理蜡油所致。”扶苍拱手道。
两位婆子没想到扶苍对表姑娘如此上心,竟还翻旧账,吓得抖如筛糠,连连磕头,“我们没有!求世子明查,求世子恕罪啊!”
谢砚淡淡递给扶苍一个眼神,“把他们送去慈心庵好生反省。”
话了,又补了一句,“送他们去见净真师太。”
不疾不徐的话音傍晚的风飘来,温雅中夹着薄寒。
扶苍心头凛然,大约明白世子要如何处置了,躬下身去,只言不发。
两位婆子一听慈心庵,也慌了。
世子把她们送去庵里,就要常伴青灯古佛,再不能吃酒赌钱了,岂不是比死还难受?
两人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问竹轩里,夏竹半挑纱帘往窗外看了眼,正见两个老货磕得头破血流。
“该!”夏竹“噗嗤”笑出了声。
此时,她也算明白过来姑娘为何非要让刘婆子煨牛乳了。
当时那种情况,若让夏竹帮她倒牛乳,伤了主子,夏竹难逃问责不说。
还有可能被怀疑主仆串通,故意为之。
但让刘婆子做这事就显得合情合理,还能让她们背个罪名。
也算狠狠报复这两个赖皮货平日对姑娘的欺辱了!
“还是姑娘聪慧。”夏竹对着屋外的婆子耸了耸鼻子,重新合上窗户,坐到榻边给姜云婵的左脸上药。
那处的伤格外严重,到现在还在流血水。
姜云婵斜倚在榻上,推开了药碗,只用绢帕擦了擦血迹,“晚两天再上药吧。”
现下虽然毁了容,还不知道谢晋那边怎么想呢。
夏竹瞧姜云婵愁眉蹙起,抚了抚她的后背为她宽心,“大爷溺水后,身子骨一直不大好,还卧床休息着呢!倒是……晋大奶奶来探望过姑娘,当时院子里乱成一团,世子把人打发走了。”
“大奶奶来过了……”
大奶奶宋金兰是谢晋明媒正娶的正牌夫人,是个顶火爆的脾气,最容不得谢晋沾花惹草。
今次说是来探望姜云婵的,实际不过是来看笑话的罢了。
但话又说回来,若说阖府上下还有第二个想姜云婵尽快嫁人的,非这位大奶奶莫属……
正想着,两个婆子争先恐后涌进了寝房内,跪在姜云婵脚下,连连磕头,“表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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