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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长成了值得信赖的样子。

用宋礼琦的话来说——如果?哪天我要抄他们数学作业，他们算出某道填空题答案是C，我都敢闭眼抄。

躲着日光，周梒江坐在大教室后排的阴影里?在补眠。

和高中时代一样，他喜欢侧着头睡，脑袋不会完全趴下，而是一只手搭在颈边，抵在那儿悬着睡。

他旁边没人。

喻见?坐过去，拆出封在密封袋里?的冰酸奶，插好?吸管，默数。

五。

四?。

三。

周梒江垂着脑袋，他昨晚熬了个大夜，这会还没缓过来，倦怠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张嘴。”

周梒江懒懒地半阖着眼，刚偏过头，嘴巴里?被塞进了个吸管。

原味的冰酸奶入喉。

周梒江舒服了。

“来陪我男朋友上课。”喻见?拿出包里?的Mac book放到桌上，打算等会先写点儿。

周梒江不太想?说话，心安理得享受女朋友的投喂。

他懒洋洋地倒在喻见?肩上，没骨头似的，看喻见?一个指头戳着打字。

“江神，你看看这——”前桌男生拿着page转身?，一抬眼，顿住。

周梒江接过纸，没去找笔：“等会，哄女朋友呢。”

喻见?翻了个白眼。

谁哄谁啊？

男生比过大拇指，默默转身?，和边上室友小声叨叨：“你看看后面那个还是我们系的神吗？我瞎了？”

“我学数学学出幻觉了？”

周梒江喜欢喝原味的酸奶，他喝酸奶一贯没什么耐心，也不用吸管，总在纸盒边上撕开道口子，三两下喝完，这次却卡着上课节点才不慌不忙地喝完。

不长时间里?，班里?男生招呼着看了个遍，终于?确定后面那个倒在女朋友身?上慢吞吞喝牛奶的黏糊男生，是那个开学不到两个月疯狂“打击”同?学已经自学到复变函数的江神。

真他妈狗啊！

喻见?来之前查过数院官网，教周梒江专业课的老教授是业内的大牛，姓柳，名章，人名字后面缀了一长串的奖项。

长到喻见?用手机看他，都得翻个页。

铃声刚响，他捧着大搪瓷缸，从后门慢悠悠踱进教室。

过半的年纪，穿着浅色夹克，可?能是专业使然，前面挺秃然的。

人也不笑，看上去非常严肃。

柳老教授在路过周梒江身?边时停下，搪瓷盖一盒，啪一声：“这又是哪个院的小姑娘啊？”

“又是来追你的？”

一连两个又。

周梒江稍稍坐直，搭在桌上的长指轻敲下，半是玩笑着说：“老师，您这是破坏我家庭和睦。”

“没又。”拎着喻见?搭在桌上的手搭在自己大腿上，周梒江顿下，“这真是我女朋友。”

老教授咂摸下，还想?说点什么，被周梒江请上了讲台：“上课了，老师。”

老教授踱了上去，大搪瓷缸一放，他撸起袖子，拉下大黑板，抄起一根粉笔，就开始笃笃笃。

那讲课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

喻见?别说码字了，高中后两年养成的学数学的好?习惯根本不允许她开小差，越是听不懂的地方越是聚精会神，听着听着，她甚至拖过了周梒江的专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