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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混事的经验再加上一向精准的第六感,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生并不好惹,到头来吃亏的是她。
努力扬起一个并不好看的笑,短裙女人不再多话,低头借长发遮掩,撇撇嘴走远。
周梒江拉低卫衣帽兜,进了巷子。
昏暗灯光下,细雨蒙蒙,巷子环境极差,翻倒的垃圾桶滚出好远,垃圾无人清理,散落一地。
黄毛捡了处干净地,抵着灯柱,抖着腿在打电话。
他嘴里叼着烟,声音含糊,另一只手在衣服兜里摸打火机。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废话,你就说明天过不过来吧?”黄毛十分不耐烦,“能还是不能,给个准话。”
“过来干什么?还能干什么,我看青墨那群崽种皮又痒了,欠收拾。”黄毛啐一口,“操,打火机呢?”
“咔”一声,打火机被擦亮。
周梒江站在黄毛身后,递过擦亮的打火机。
黄毛瞅见打火机,也没转身看,一手挡风,低头点烟。
明黄火焰迅速舔上烟卷,黄毛含着烟,深吸一口,这才想转身,说:“谢了,兄弟。”
弟字音没发全,迎面挨了一拳。
“嘶——”
黄毛下意识弯腰,拿胳膊肘护着脸。
没给他过多的反应时间,周梒江抬手压上他后颈,将他敞怀穿着的短袖帽兜拉下,挡住视线后,抬腿,膝盖猛击黄毛鼻梁。
黄毛嘶气都来不及,骂也骂不出声。
接二连三的猛击,次次下手又快又狠,根本不给他缓冲时间。
黄毛嘴唇发麻,感觉鼻梁都快断了,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血腥气卡在嗓子眼,出不来咽不下。
末了,他被人拎着,转过身撞到围墙上。
贴着围墙,黄毛一脑门热汗,疼得五脏六腑都快变形了。
踩着黄毛脊骨,周梒江猛踢下去。
黄毛支撑不住,呕一声,吐出酸水:“呕——”
他单手撑着水泥地,颤巍巍地顺着墙跪滑下去。
水泥地又脏又冷,黄沙混着雨水,沾了一手。
很快,巷道里重归于静,只有细雨声。
那人来去像一阵风。
黄毛跪在地上,撑着水泥地上的五指收紧,忍着痛,骂了声:“操。”
他连揍他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
青墨宾馆里,喻见收拾好本就不多的行李,背上书包,摁铃。
三分钟后,没人来。
喻见又摁了一次铃,推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在门口等了会,老板娘才不急不慢的过来。
“退房?”老板娘语气不冷不热。
“嗯。”喻见抓紧行李箱拉杆。
“等我检查完确保房间里东西没有损坏才能退。”老板娘进去转一圈,重点检查卫生间,灯一会打开一会关上。
喻见靠着墙,发呆。
“行了,老板在前台,退房去前台退。”老板娘检查完,关上门,又往楼上去。
“好的,麻烦了,谢谢。”喻见习惯性道谢。
老板娘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宾馆长廊铺着廉价厚地毯,行李箱滚轮滚上去,没什么噪音。
走廊尽头有间洗衣房,看着像是卫生间改的,也保留了部分卫生间功能。
角落摆着两台没牌子的洗衣机,烘干机立在门口。
盥洗台上趴着个人,挺眼熟的。
黄色头发、连帽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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