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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将她打横抱起来,走到了床边,将她和盒子,都放在床上。

平安的掌心,还在感受自己的心跳,听到“咔哒”一声,她抬眸,就看那个盒子,原来里面搁着一套笔。

从大到小,共有五支。

她眼底有疑惑,裴诠拿起最大的那支画笔,在自己手心试了一下。

他说:“画笔做好了,可以画你了。”

平安再迟钝,也知道,这个画不是那个画。

她下意识喃喃:“不画,不画。”

裴诠轻哄:“真的不画?兔毛的,很软,好玩的。”

平安手指在床上抠了一下,才咬唇:“那就,一下。”

裴诠低头,亲住她的唇。

亲着亲着,不知道衣裳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平安半趴在床上,她漆黑的头发往前撩开,露出一片如玉洁白的后背。

柔软的画笔,顺着她后背,一寸寸往下,停在她的腰上。

她的腰都酥了,咬着嘴唇软软哼了声。

顿了顿,摆腕,笔端继续。

平安蓦地睁大眼睛,她小腿一抽,下意识躲了一下。

“别躲。”裴诠的语气微哑,收紧指尖。

她回过头,一张脸红如花瓣,眼底的清泉质泽,仿佛被热意蒸腾成雾水,团团蕴在她眼角,惹出一抹红,娇得令人心软。

裴诠亲亲她的眼尾,手上动作愈发温柔。

“真乖。”

………

裴诠本没打算现在画她。

她还小,这于他而言,是吃了,但只吃一半,折腾且不满。

可明日就要前往边疆,他总不愿意,自己就这么走了。

他睁开眼睛,黑沉沉的目光,肆意描摹着她的模样。

他想带她去边疆。

如果是以前,他不需要问任何人,只要他想,他就会这么做,何况她也是同意的,有什么不行呢?

可是战场诡谲,就算把她放在后方,只要瓦剌人刺探到了,总会有打她主意的可能。

他不是不自负于自己能护住她,而是不能容忍任何一点可能的存在。

她这么软,他不会让她有任何吃苦的可能。

裴诠亲亲她光洁的额头,随后,他披着衣裳起身,拿起桌上的剪子。

新婚那夜,他用这把剪子,灭了煌煌烛火,这日,他剪下自己一缕头发,又剪下她一缕。

他将两缕头发,紧紧缠在一起,阴沉的眼底,方露出一丝欢愉。

隔日寅正,裴诠起来时,平安也起来了。

虽然快四月了,凌晨还是有点冷的,裴诠从彩芝手里拿过衣裳,一件一件给平安套。

套成了球。

平安行动不便,只能甩甩胳膊,自己脱了一件,像是沾了露珠的鸟儿,在勤快地整理羽毛。

到了京城城门口,万宣帝在城门上。

他没怎么睡,眼袋下垂,老气横秋,语气中继无力,在城门口说着激励将士的话。

毕竟是发动对瓦剌的反击,大盛儿郎士气高昂。

裴诠穿着一身鳞甲,脚踩适合行军的短靴,腰间佩一把长剑,剑眉冷潇,猿臂轻舒,身上的少年气渐收,成了男人的矜贵英武。

平安把他送到了马前。

旭日晨光里,她发间簪着一朵绯红宫纱绢花,衬得她眉目轻软,她望着他,忽的叫住他:“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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