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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低声:“王爷……”
裴诠侧了侧身。
烛光摇曳,便看他墨色长眉斜长入鬓角,沉夜般浓黑的眼眸,似水晕开般淡的唇,这是一张华贵,却又傲慢冷漠的脸,极具攻击性的俊美。
他眼底的沉冷退了几分,敛起那种攻击性,好似方才只是欣赏画作被扰而不悦,此时,面上再不分喜怒。
他问:“怎么了?”
刘公公愈发恭敬,把头低得更低了:“回王爷,那位薛家姑娘,今日从乡下回来了,后日就是洗尘宴,已将请帖送到府上。”
裴诠拿起桌上的剪子,轻轻剪掉烛台蜡烛的烛芯,灯光一晃,倏而又灭了,屋中一下暗了一半。
少年方才眸底似乎闪烁了一下,又似乎从来没有变。
他从鼻间短促一笑,音色微寒:“怕不是公府为了婚约,找来的赝品。”
刘公公却连笑都不敢,何况置喙,他只在不知不觉间,后背冷汗浸透了衣裳。
他知晓,永国公府哪里敢找赝品来糊弄王爷?那怕是不要命了!
自然,殿下是对这门婚事,毫不在乎,不管是真品还是赝品,殿下怕是都不会在乎一分。
第5章
…
平安今夜住在冯夫人的春蘅院。
倒不是没给平安一个院子,十日前,得知平安要回来,冯夫人就督促下人把平安的院子,上下扫尘,焕然一新。
可是,冯夫人实在舍不得,便让女儿睡在碧纱橱。
路上走了十日,平安着实累了,拥着柔软的被寝,嗅着阳光暴晒的香气,她闭上眼睛,一张小脸恬静,陷入黑甜的梦乡。
冯夫人吹掉手上蜡烛,给平安掖好被角,又是看了好几眼,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到了门口,她吩咐一个高挑的丫鬟:“仔细守夜,姑娘刚回来,总会有不习惯的时候,热水啊,茶点啊,都备好了,免得要用。”
她给平安安排的两个一等贴身丫鬟,都是极为能干的,这个高挑点的叫彩芝。
彩芝应了声:“太太,小厨房里都做好了的。”
冯夫人:“好,这就好。”
卧室里燃着蜡烛,丈夫薛瀚热水泡脚,一页页翻着书,冯夫人走来,抽走薛瀚手上的书,道:“老爷,祖母对平安是什么意思?”
薛瀚双眼追着书,问:“怎么说?”
冯夫人卷起书,说:“若是不喜欢,依母亲那个性子,平安一说错话,定是要斥责她的,可若说喜欢……倒也不见得。”
秦老夫人待子孙很是冷酷,前几年,公府并没有向陛下请恩,而是让十七岁的薛铸和寒门子弟一起去考秀才功名,不成想他落第了,闹了笑话。
那回,秦老夫人让薛铸跪了三天祠堂。
薛铸虽不是冯夫人亲生的,可她当时都心疼。
所以,当秦老夫人冷脸问对平安时,天知道她有多担惊受怕。
薛瀚终于不惦记着书了,他说:“母亲不是担心平安沾染乡间习气?那些话,是测试平安的秉性。”
冯夫人:“为何要用这种办法?”
薛瀚常年居于官场,秦老夫人这一套,本质与官场往来一样。
他琢磨一下,就明白了:“是该严厉点,若平安被吓哭,或者语无伦次,亦或者大吐苦水,那都上不了台面,后日的洗尘宴,多少都得等到几个月后了。”
冯夫人不由怨怼:“说到底,母亲也只是为了公府的面子,嫌弃张家养兄就算了,她怎么没想过,平安若被吓坏了怎么办?她还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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