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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却在它身上寄托不少美妙的幻想。因为他经常把它想象成一位忠实的朋友,想象它会在学校走廊、教室外面等他,然后课一上完就和他一起回家。
“你也有陪你一起回家的人吗?”又一次,小科多斯问我。
“我住在寄宿制学校。”我说,“学校就是我的家。”
他似乎难以将“学校”与“家”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联系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去上学了呢?”
“因为我在休养。”我指了指残疾的脚。
“有人在学校打你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受伤?”
这个问题我该如实回答他吗?我应该告诉他此刻的罪魁祸首已经被我贯穿手掌,留在那个布满灰尘的房间里吗?
此刻是多么神奇啊,我的脚步里藏进去一个影子。当我停下来叹息的时候,它便伸出手掌,缓慢站在我身边。
此时,窗户外面的雨水汇聚成一条流动的河流。我俩和散步一样路过多扇窗户,站在被蛀得虫迹斑斑的窗框前,望着月亮在水波里的倒影。
“多美啊。”长着四只手的怪物感叹道。
我看着这照亮的水中圆环,想象着河水永无止境地往前延伸;而它却盯着水磨石地面,说:“我的小宝宝,我的悲伤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接着,它凝望我的眼睛,从那张牲畜的脸上,我先是看见一种巨大的爱,然后是被理解的渴望。
但是在这种短暂的渴望消逝后,恐惧就填充它的瞳孔。我猜,大致还是那种想法:母亲不应该向孩子倾诉烦恼。
“我确实无法理解您,”我看着它的脸,“弗里西亚夫人。”
怪物的眼神落在我的脸颊上,接着滑落到黑色的头发那里。头发是我与拉姆齐·博克唯一相似的地方,也是老博克能够在纯血那边说道的资本。
“他令我伤心。”它没头没尾地说,“自己一个人去了那个地方,又藏起来,然后再也不见我。”
“那么您除了怀念他,还在做什么呢?”
牛的眼睛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扑闪得显眼。
“我在怀念我的过去。”
身后传来推门的声响,一个生物喘息着向我靠近。弗里西亚与我都没有回头,我们仍然依靠栏杆,望着楼下小得像只眼睛的喷泉。
“你想过未来想做些什么吗?金德告诉我,他想做一个诗人。”
诗人?
我垂着眼睛打量身边的物种,思考着如何博取她对我的爱意。
“我要做领袖。”
“真霸道啊,”母牛微微侧过脑袋,她的眼珠转了一个方向,就定住了,“莱丽莎把你养得很像她。”
“莱丽莎是个霸道的人吗?”
“她是一个施虐狂。”弗里西亚回答我,“一个满脑子古怪主意的疯子,你一定没见过她生气的时候。”
“我只知道她会关一些不听话的孩子的禁闭。”
“啊,只是这样吗?”她似乎意有所指,“我还没离开的时候,她的手段可比你描述得残酷得多。所以,你看看迪明迦那个软弱的样子,轻而易举就被一个男人哄出了门。”
“你觉得莱丽莎是个施虐狂,我的母亲是个懦弱的人,那么您呢?您如何评价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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