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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家在纯血里的地位……我的手指缩了一下,止住心底的厌烦。面对与我完全不同的马尔福,我奇怪地从心底升起一股怜悯的情绪,即使我知道他完全不需要任何诸如此类的情感。
后来,经过走廊上的冷风,我才明白对于他的感情其实并不是怜悯,而是羡慕——甚至抱有一种恶意的嫉妒。他好像生来就有我想要的一切:、家庭、地位、名望。
这种感觉和我面对格兰杰的时候很像,可是格兰杰已经不再是我的朋友了。所以我开始纵容马尔福,就像是将感情寄托在娃娃屋里的小女孩一样,为他编织着一个美好的故事。并且在故事中获得扭曲的满足感:看呀,是一无所有的我帮你达成这些的,一旦我收手的话……
等到更厌烦的时候再说吧,他现在还称不上完全的无聊。
走廊的风称不上冷,但是总归是带有寒意。破碎的阳光照在地砖上,某种哀痛的、肃穆一如教堂的美感使我顿步。前面不远处站着卢平教授以及出院的波特。
“阿兹卡班一定很恐怖。”我听见波特低声说。
“它建在一个海岛上,”卢平点头道,“但是困住犯人的并不是海水与高墙,而是他们自己的脑袋。哈利,所有人在那里没有办法生出一丝快乐的念头,往往只需要几个星期,他们就疯了。”
我转过身,又想起那段日子。想起隔壁老的快要死的邻居,想起听着拖曳尸体的声音而缩在角落里念着经文祷告的自己,还有一片空茫的天空。海水咸涩的意味似乎又一次从胃里翻腾,那里没有快乐。但是我却因为那段时光,而心安理得地宽恕自己的罪行——杀人的罪行。
那是我第一次为了私欲而杀人,也是最后一次。
我不认同当时魔法部的判决,但是对谋杀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罪行供认不讳,所以我对自己做出惩处,也完成惩罚而赎罪。
这样一来,即使天|主也无法对我的灵魂做出任何挑剔。
想到这里,我又变得愉悦,仿佛甩脱一桩心事。我不亏欠里德尔什么,相反的,我还有一桩命案在他身上,我得向他讨要一条命。
带着满腹算计,我又回到密室去瞧那仍在毒药里翻滚的骸骨。
再过两周就是圣诞节。本来我打算留在霍格沃茨盯着这锅魔药,但是又想起来今年博克家似乎收到马尔福庄园的邀请。
这可有些麻烦了。
我叮嘱迪明迦看好药水,又转头与莫尔索商议。果不其然,莫尔索并没有得到邀请。
“如果我把你带过去……”
“最好不要,”他故作大度地说,“反正我奶奶和他们相处也不是很融洽。再说,马尔福肯定不想看见我,我也没必要在过节的时候还去欣赏他的蠢脸。”
行吧。我没有强求他,只是承诺圣诞节一定会给他寄一份礼物。
马尔福对圣诞节的热情与日俱增,早早就提示我一定不要忘记此事,还说他的母亲一直很像见到我。
“我也很期望能够见到马尔福夫人,”在火车上,我毫无感情地说,“她一定是一位称职的母亲。”
马尔福并没有意识到我的言外之意,反而与我说起他的童年。
真好啊,我垂下眼睛想,马尔福夫人真的很爱她的儿子。毕竟能够忍受德拉科·马尔福,一定得是满腔的爱意以及耐心吧。
迪明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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