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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仿佛在躲避什么,我们从那些崎岖不平的地段走过。森林偶有人声,大多都是絮絮叨叨着模糊不清的话语,灰色的影子穿梭在林中,走近时又空无一人。
“你害怕吗?”里德尔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
他走在我前面,用一根粗树枝拨开生机勃勃的枝条,又在下坡的时候扶住我,“我花了三天的时间在小汉格顿,然后又花了四天来找你。”
“为什么要找我?”
他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说,“派丽可,我找到了冈特,又找到了里德尔。但是他们和我们一直幻想的并不一样。”
我看着他侧过来的半张脸,在斑驳的影子中试图读出些什么:“他们很穷吗?”
里德尔的嘴唇抽动一下,“我们也很贫穷。”而后,他又像羞于提起这个字眼一样抿着嘴。躲在开着白花的苹果树上的墨丘利乌斯吐着蛇信,从下往上看,它的两个头都在微笑。
我们走到小镇上时,教堂的晚钟已经敲响。在绵延不绝的声音里,整个城镇都变得昏黄暗淡。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铺着的砖石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上个世纪总督的马车驾驶过的声音一样。
我们走到站台,买了份车票——里德尔付钱。
火车箱内及其拥挤炎热,像是将整个白天尚未宣泄的热气全部装进金属罐头一样。售票员不信任地盯着我们,像是在看两个离家出走的孩子。
里德尔看上去有些心事,把钱付过之后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我。
直到夜晚,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他才对我说登上火车后的第一句话:“我以为你走了。”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冈特夫人吗?”我问。
他笑了一下,“是啊。”
这时候,车厢门被拉开,走进来一个浑身酒气的醉汉。他看了眼里德尔,又看了眼我,最后视线停在我挂在胸前的苦像上。
“让一让,小姐。”他粗声粗气地说,随后又从包里掏出一本《新约》来。我看了眼,应该是俄译本。书是皮面精装,但是已经很破旧了。里德尔推开他坐在我身边,“您可以坐在我的位置上,先生。”他说,“我的妹妹不喜欢和陌生人坐在一起。”
那个醉醺醺的男人仍旧盯着我,当他看见里德尔不耐烦地掏出魔杖时,又像是被吓到一样缩成一团,但是仍然没有离开,固执地在车厢里散发着麦芽酸腐的味道。
里德尔皱着脸,想带我离开。这时,醉汉突然说:“等一等,小姐,拉撒路复活在哪一章?”
车厢的门突然打不开了,我们意识到面前这个人也是巫师。
“关于拉撒路复活在哪一章?伯德,找出来。”
他在叫我。
“在第四篇福音里,先生。”我为了离开,只能说。
“请您念出来给我听。”他坐直身体,指着桌子上的那本书说。
“我不认识俄文……”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我只好拿起桌子上的书,依照之前零星的记忆磕磕巴巴地说,“有一个患病的人,名叫拉撒路,住在伯大尼……”我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似乎真的在仔细倾听。
“就是马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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