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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带回了家。徐冬河去接他的时候,李致知已经精疲力竭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们走后,余姐坐在餐桌边拼拼图。她拼了拆,拆了拼,一幅图可以玩很久。老余坐在她对面陪着她。差不多到十点半的时候,老余会敦促她收起拼图,准备洗漱睡觉。
但那天老余低头玩着一片拼图,说:“余慧,本来我不想管他们了。因为我还得照顾你,没那个心力帮他们什么。但是...”
他说:“也不知道那五万块钱的事是不是真的是叔叔在耍他们。”
余姐抬起了头。老余继续说:“提出让他们两个帮叔叔做事还钱的人是我。我也算有点责任吧。现在想想还不如帮他们想办法凑钱来得简单啊...”
老余把那颗拼图放进了图像里面。
等余姐睡下之后,老余趴在阳台上抽了半晚上的烟。他一直和徐冬河、李致知说,和叔叔做对没用,报警也没用。一部分是真的,叔叔能把生意做那么大,就因为他有保护伞。另一方面原因是,很多像老余一样的人,在靠这些生意生存下去。
老余没学历,没什么其他本事,要照顾姐姐,也不能到外地闯事业。像之前被抓进去,负责近海转运的大圣也是一样,老爸是个地痞无赖,很早死了。老妈身体非常差。没女孩子看得上他愿意嫁给他。他这辈子唯一的爱好只有钓鱼。
整个地下贩运网络当中,他们这样的人太多。老余和大圣也知道在做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仿佛喂养一只非常大的蟾蜍,蟾蜍总有一天会一口吞掉他们。但是没办法。
老余又点了支烟。他三十五岁,同样觉得人生真是无比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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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宝珍先发现李致知的精神状态不对劲。
劳动节假期,李宝珍叫李致知到家里吃饭。李致知在沙发上玩手机里那个游戏。徐冬河回村里看爷爷奶奶去了。那天上午也在海伦娜家借电脑登录了游戏。
草莓B点开了和金鱼A的私聊框打字:老公,我们这次多种一点南瓜。下个月就可以做南瓜派卖给其他人。
手机叮咚了一声,金鱼A回他:好的...
李致知笑起来。徐冬河真的就和他庄园里的长工一样,只会闷头干活,什么抱怨都不会有。徐冬河的手还没拆石膏。只用一只右手非常缓慢地又在聊天框打了后半句:今天就开始种。
他们勤勤恳恳地打理着虚拟世界里的家。这一年又在原先的房子边上修筑了一个可以出租给其他过路旅行者住的小民宿。
李致知想给小民宿取个名字,买下取名卡之后一直没用。他坐在沙发上思索着。李宝珍叫他:“吱吱,过来给姑姑系一下围裙。”
李致知摁灭手机,站起身。他犹疑地打量了一会儿李宝珍家,问李宝珍:“宝宝姑姑,我刚才是自己来你家的吗?”
李宝珍回身看着他。
吃饭的时候,李致知吃着吃着饭,忽然开始流泪。李宝珍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被红烧鱼块辣到了。李致知抹着眼泪,越哭越伤心。他说他想奶奶了。
那时是2012年。在这座港口小城市,去精神科看病还是一件被用来骂人的事情。也没什么人会去找专业心理咨询。李宝珍是因为周围流行起来用“微信”这个软件不久,她和几个高中同学弄了个班级微信群。群里有个女同学说起自己女儿念到小学六年级得了情绪病。她现在每周带着去看心理医生。
她当天吃完饭就发微信去问了好友。过不久,雷厉风行的李宝珍直接带着李致知坐动车去了邻市医院看心理咨询。
李致知坐在布置得十分温馨的咨询室里。前半个小时,他出去做了几份量表。他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看咨询师翻阅他的量表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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