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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想来你也是不信的,”芊芊笑笑,眼里有明媚的生机,焕发出惊人的神采,“只是又有什么用呢?事实已成定局,无论如何,只能接受。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中原有一首诗这么写。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近日读到,只觉诗中女子的豁达和开朗深深感染了她。

曾几何时,也有过那样纯粹的愿望——要是能够嫁给心上的郎君,这一生也就满足了,即使被无情地休弃,也绝不后悔。

“这段感情里我们相互爱过,即便他的那一份是假的,是我的一厢情愿……可只要留给我的记忆是真的就够了。我没有遗憾。”

“要说有,便是那个孩子……”

郑兰漪眸光微动。

同为人母,只当是说得她联想到了自身,芊芊也没多想,为了安她的心还是选择将心底里的筹谋说出:

“我与他缘分已尽。若是有所顾虑……郑娘子,不必介意我的存在。我择日便会离开,永生永世不再踏入这个伤心地。”

“你想走?”

“嗯。这座邺城终归不如大山里自由自在。”

郑兰漪迟疑片刻,似乎想说,一进宫门深似海。哪能走的那么容易?况且,宫中守卫森严如铁桶一般,除非求得圣旨,否则插翅也难逃。

却没有多问,而是带着点惆怅地微微叹息:“你还有能回去的家,真好。”

家。是啊,她还有一个家。

有阿母在家里等着她。

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芊芊胸中畅快,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不再那般病态,起身朝她十分认真地行了个礼:

“郑娘子……对不起。”

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银饰素净,头颅微弯,语气温软。

一双眼眸既明且清,如同月光下的玉石,坦荡干净得让人不敢直视。

那一刻郑兰漪突然明白,为何谢净生要同她纠缠至此,甚至留下她的性命,任由其活到今日了。

-

“你,去见过兰漪?”

“是。”

“是你让她去放的灯。”

芊芊望了眼昏迷不醒的郑兰漪。

对方浑身湿透,肤色苍白到几乎透明,气若游丝地倚靠在宫女怀中。

湿润的长发挽在颈间,皮肤惨白,那颗泪痣点缀在眼下,使她看上去随时都会碎裂。

没有血色的嘴唇因为寒冷而轻颤着,愈发楚楚可怜。

“是,但我不知她会落水。”

芊芊眼中一片坦荡。她只教她放一盏水灯,在皇帝的必经之路上。

而后面见圣颜,诉说衷情,顺理成章地吐露心中的期盼。

昔日爱人仍对自己怀有一丝善意,谢不归自然会答应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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