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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魔法史带来的最后一次折磨结束。
七年级的大考时,别的年级总被要求待在寝室或礼堂,绝不能把自己的魔法烟花扔进考场。这就是为什么西里斯只能在这里等待。
他把方圆一米的石子踢干净了,扫出一圈空地,没有沙砾,只有草皮。他伸出手,试了试太阳的温度,决定动用阿尼玛格斯,舒舒服服睡个午觉。
而和春天时一样,在碧蓝的天空下,他又被她叫住了。
“西里斯。”
他看着她走入圈内,将他辛苦请走的石块和树枝又扫了回来。
“什么事?”他啧了一下。
除了眼眶通红,脸色微白,她十分平静。
西里斯直觉告诉他,这是一种带有颓气的平静,就好像她刚刚从苹果里吃出一截肉虫,大哭一场之后,不得不擦干眼泪,接受自己就是吃了一个满怀恶意的苹果。他觉得这种大小姐总是很矫情,她们一生中最大的哀痛莫过于苹果里的一截肉虫。
她看起还算神志清醒,即使连发梢都流淌着威士忌,她的大脑也没有醉倒在威士忌里。
她悠悠开口:
“我是来求婚的。”
西里斯立刻否决了他上一秒的看法。
……
“每每读及十八世纪的法兰西盛世,爸爸总会向我抱怨生不逢时。”
除开去普罗旺斯的时间,每周六,坎贝尔先生会紧闭家门,把一家人关在书房里。
凯瑟琳的瑰丽幻想在那里起锚,而坎贝尔先生则热衷于从古英语和正史野史中寻得一点慰藉:关于祖国昔日霸主的执念,即便那早已碎成滑铁卢的一场梦。
这不妨碍他对此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他的观点很实用:读了几本书后,总该有自己的见解,别叫旁人不知道他读了。毕竟,谁是发自内心,喜欢嚼那些凝冷的肉,装在又厚又硬的壳里呢?
凯瑟琳也爱卖弄自己那几本爱情小说的歪主意,却不得不承认,爸爸在餐桌上发表的政见和史鉴,总显得比她略高一筹。
她指的是偏激程度。
他在听说霍格沃茨入学是乘蒸汽火车时,而布斯巴顿相比之下还在用马车时,整日整夜,翻来覆去地念叨一句话:
“……可惜!英国麻瓜的工业革命,赶走了法国巫师的荣耀。”
第三遍。巴黎夏日正在靠近,远远的,下水道里的腐臭已经弥漫到街上。凯瑟琳盯着紧闭的窗户,试图用去普罗旺斯的美好期望驱散心底的不耐烦。
坎贝尔先生吃完了肉,叉子在蔬菜上游移不定。仍然无法下定决心吃一块西兰花后,他烦躁地扯开袖口,再次发表高见。
“英国佬捡了蒸汽机的便宜,否则谁愿意去伦敦?那里冷得要命。”
“爸爸,这是今天中午第四遍了。”
凯瑟琳放下叉子,叉子与餐盘的撞击声中。不文雅的破绽暴露了。坎贝尔先生怒目而视,而她不紧不慢,直捣要害。
“即便欧洲宫里还说法语,别人也不会将我们家视为朋友的——我们是暴发户。”
她咬重了最后一个词。坎贝尔先生张了张嘴,动了一下腮帮子,咬碎了最后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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