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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时,他去禁林边缘寻找一种稀有草药,却无意中撞见凯瑟琳·坎贝尔与查尔斯·布兰德,他们靠在一起,坐在草地上。一开始,他只看见了查尔斯,红金领带,深色皮肤,在草皮衬托下格外扎眼,使得雷古勒斯无法不注意到他。
雷古勒斯本来是可以离开的,但他突然想到:查尔斯·布兰德的惩罚时间早就结束了。
上次被陷害后,他再也没有踩入过纯血设下的陷阱里。小巴蒂和他议论,猜测布兰德是否喝了整瓶福灵剂,每每都能消灾避祸。
雷古勒斯当然不信,福灵剂价格高昂,渠道稀少。他倾向于认为,查尔斯获得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消息来源,或是接受了某位好心人的庇佑——但至少在那时,这位格兰芬多混血和他还是毫无干系的。
回到那个春天。来到禁林,他极少踏足这里,又担心撞见旁人,小心得几乎没法出声音。
瞥见有人坐在草地上,他拨开藤蔓和铃兰,窸窸窣窣间,女性低哑的法语飘入他耳中。他依稀辨出几个常见音节,更古老的修辞夹杂其中,他无法理解。因而到最后,他只能听见段落间歇的喘息与调笑。
一首诗念完了,她忽然用英文催促查尔斯:“叫我的名字,查尔斯。”
“哦,我的凯瑟琳。”
不伦不类的咏叹调。雷古勒斯一瞬间有些反胃。同一时间,查尔斯口中的“我的凯瑟琳”,也不甚满意:“你得冷酷点,查尔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亲爱的,我当时很失礼……但我现在不会了。”查尔斯以为她在翻旧账,这一套他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他没注意到凯瑟琳眼神的变化。她感到厌倦了。凯瑟琳那时正迷恋希斯克利夫。她爱他吉普赛人的外表,爱他阴鸷粗鲁的一词一句。她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叫查尔斯,他永远不可能成为呼啸山庄里的希斯克利夫。
不论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雷古勒斯又撞见了——或者用“窥视”这个词语更恰当——凯瑟琳与查尔斯的几次秘密约会。
他听凯瑟琳用西班牙语,法语和古英语念过诗,也听她对着黑湖边演绎剧本(她竟然能惟妙惟肖地念出俄罗斯人的名字),以至于到夏天时,他已经可以在休息室混乱嘈杂的人声中分辨出她。
再后来,他发现了凯瑟琳的另一个秘密。
……
“上次高桌晚宴,我听莱斯提起和你的婚约。”
特伦斯接过他的魔药笔记,坦然回答:“你知道了?没错,我父母和莱斯夫妇向来交好,所以我和莱斯的婚事早就订下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四年级的拉文克劳?”
“她?”特伦斯怪笑一声,“她不会当真的,学校里玩玩而已。而且我听说莱斯脾气不错,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订了婚也无所谓。”
“那你怎么没公开订婚的事呢?”雷古勒斯听起来漫不经心。
特伦斯飞舞的羽毛笔一顿,羊皮纸上划出一道弧线。
“没那个必要……我是说,毕业了同学们迟早会知道。总之,没那个必要。”
如果雷古勒斯没有察觉到这件事——特伦斯半夜溜出寝室,而凯瑟琳如约般等在公共休息室——他完全同意这是不必要公开的婚约。而他很不幸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次又一次尾随特伦斯,如夜色下饥肠辘辘的蝙蝠,躲在寝室的通道门后,偷看偷听,然后目睹了那个场景——
他无法漠视那个场景。
黑湖里豢养着海牛,和塔楼一样庞大的生物,通体发白。它们白日总爱躲藏在淤泥深处,夜晚则在漆黑的湖水里徜徉。当特伦斯推开门时,凯瑟琳正藏在窗边,如一剪皮影。海牛在窗边左顾右盼,水藻如裙带在湖底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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