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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性。  “蜡笔小新?”程今洲的视线落到她送来的创可贴上,扬了下眉,好奇她拿起这玩意的时候,是不是真觉得,他会把这玩意贴脸上。  “嗯。”时邬点了下头,似乎没觉得出一点不妥,甚至敏感地察觉到他说这四个字时的一点不满,于是带了些疑惑:“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蜡笔小新吗?”  “......”  这就很拿捏他了。每天都跟他不熟似的,结果连他喜欢蜡笔小新还记得。  程今洲这一下连跟时邬刚才那点敷衍的计较也没了。  外头风声也息鼓偃旗的寂静,院子里的藤架这几天被凉风和雨水打得也不复往日般抖擞。  程今洲的目光在时邬那张脸上梭巡着,两秒后,就稍稍撇开了头,视线撂在外头,说:“现在不怎么看了。”  “噢。”时邬点了头,刚要伸手说那她回家再给他换一个,她家里还有盒机器猫——  “不过也还喜欢。”程今洲又开口,说完,视线还落在院子里,下巴往衣领里收了收。  “噢,那就行。”时邬松了口气。  时间已经不早了,递完药,她就要起身回去了。  差不多总共也就才在他家坐了二十分钟,程今洲把她送到了来时等她的巷口。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学校再见。”时邬说。  程今洲“嗯”地点了下头,靠在撕了一半小广告的电线杆子上,看着她回过头,又扭过来说:“你早点睡。”  程今洲手插着兜,垂着眼帘看着时邬的一举一动,在她再一次转回头之前,忽地开了口,问:“林清北是你男朋友?”  时邬闻言顿住动作,眼睛睁大了些,似乎被问得有些震惊,扬起脸看向他,有些纳闷,还有些奇怪,奇怪程今洲是从哪知道这些道听途说的陈年烂瓜的。  “不是。”她说。  “哦。”程今洲看着她连一丝迟疑都没有,嘴角勾了下,又问:“那有没有其他人是男朋友?”  ......  长巷尽头空空荡荡,清亮的月光下,程今洲和她一高一低的目光对视着,他那双眼睛很亮,身后是一望无际宽阔的城市和夜空。  时邬看着他仿佛一副要查她户口的样儿,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多了酒所以心血来潮,突然开始关心起她的私生活来了。  没弄明白,但时邬还是坦然地说了个“没”,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总觉得你好像有点疏远我。”程今洲的声音带点不紧不慢的磁性,垂眸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不淡反深:“还以为是你男朋友知道我是谁,所以吃醋了,故意让你不理我。”  浮光掠影的光线落在她的发顶和他的肩头,时邬还没从他这一句句的话中思考过来,就又听得他说:“有男朋友了,所以要疏远我这个青梅竹马了。”    第12章 012  时邬一直都觉得程今洲多少是有些捉摸不透的,小时候是,现在也是。  好比是在这个夜风裹挟的瞬间,时邬因为他这两句话安静地看着他,而程今洲也就迎着她的视线,靠在那坦坦荡荡地任她打量。  坦荡的,叫时邬觉得是自己多想。  天气凉,连往常盘旋在路灯下的飞虫都销声匿迹,只剩下头顶树叶哗啦啦响。  时间悄然走过,几秒过去,还是时邬先退败一步地从他脸上收回了视线——  明明是个人现在站在这儿听一遍程今洲的话,都能觉出他这一段话的态度暧昧,可偏又从他表情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时邬抿下唇,淡淡地呼出了一口气,将目光挪开:“没,我没男朋友,也没人叫我疏远你,只是太久没见。”  ......  话说到这份上,也就明了了。  这个年龄段上的感情真的是个挺奇妙的东西,明明都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她能跟卫格桦单独窝在他家卧室里待一个下午,但却没法在这个瞬间,在这片夜幕下和程今洲继续平静无波地对视。  程今洲垂眸盯着她的侧脸,似乎想从她挪开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但许久之后还是只弯了下唇:“嗯,知道了。”  他笑笑说:“回去吧,这会已经不早了。”  “晚安。”他说。  黎江的天气预报显示后面一周都是晴天,狂风大作了一整晚,隔日却是个云消雾散的好天气。  风虽呼呼的还未完全停,但太阳悬得高亮,光线打在加厚了的衬衫和头发丝间,薄薄地在空气里晕出一层光圈。  或许是窗外呼啸的风声,时邬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  七中的早读课是七点开始,时邬到教室时班内还空无一人,她放下书包打开窗通风,因为没睡好和感冒,她头脑昏沉地用手撑着脸颊,只翻开知识点大概看了二十分钟,就趴在桌面睡了过去,一直到李夏妮拿着早餐进班。  听到身旁抽出座椅的“嘎达”声,时邬抬头微眯下眼,几秒后坐了起来,她右手扶着额,往后撩了下散落下的头发丝,将视线移向李夏妮正往她桌面放早餐的手上。  “今早这风快把我吹成傻逼了。”李夏妮说:“走在十字路口要被刮跑。”  时邬听着嘴角翘了下,拿起桌面上的粥啪一声插上吸管,喝了口,说:“明天应该就好点了。”  黎江常有这样的天气,受海面情况影响大,吹个几天就消停回温了。  早餐是在李夏妮家小区隔壁买的,距离早读课还剩个十几分钟,时邬靠在那边头脑缓着神,边看着李夏妮转身把早餐放在了卫格桦桌上一份。  他们三人都爱吃这家早餐店,卫格桦上学路上路过李夏妮那,也能顺道买,但这赖床玩意每天清早一坐上小电驴就是风驰电掣疾光闪电,一路踩着点到教室,指望不上一点。  吃完早餐,时邬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回来时教室里的学生已经到得差不多了。  风大,短暂的通风后窗户重新被关上,教室里温暖而嘈杂,正巧卫格桦风风火火地踩着预备铃从前门溜进教室,时邬坐在那垂头擦着手,抬头就望见他一步跨两米也不怕闪着腰的飞奔过来:“靠靠靠靠!差点又迟到!”  “不去参加奥运会可惜了你。”李夏妮面前立着英语书,顺着飞奔过去的身影扭回头,问候一句:“常广智在后头追你呢?”  常广智是他们年级主任,每周一三五六七,看心情的挺着啤酒肚在大门口逮人,专逮侥幸心理踩点进校但就是迟了那么几秒的倒霉孩子。  卫格桦平均每月都当三次那个倒霉孩子,有kpi似的。  “没。”卫格桦说着脱下书包撂在桌面,踮脚从同桌身后挤着蹭进座位里说:“真逮也还有洲子在后头垫底呢。”  李夏妮:“洲子?”  “程今洲啊。”卫格桦示意地扬了下头说。  话刚落完,两人的余光就顺着卫格桦扬头的方向,瞄见了正从高二那边走过来的男生身影。  预备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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