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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时的每一刻都已?经是越发?难熬,可她亦是不曾有过后悔心思。
入夜,太阳的光辉渐渐沉入黑暗中,灼热的温度也同样散去?。
即便是六七月,这个时辰也依旧有凉风拂来。
其?实应当是舒适的。
只是江奉容依旧跪了太久了,周身的疼痛感早已?尽数将她淹没。
此处地面不仅坚硬,更有细碎的小石子硌人,虽然隔着单薄的衣物,但她依旧可以想象出膝盖处定然早已?是青紫的一片。
而一日有余未曾进水亦是让她唇间已?经有了开裂的迹象,喉间也偶尔有明显的腥甜味道,这些于?她而言,都是极为难捱的折磨。
可这也不过才过去?一日有余罢了。
慧妃每回从江奉容身边经过时,总是克制不住停下脚步,直至她瞧见,而后努力抬眼向她笑笑,让她知晓自己无恙。
而慧妃身边婢子又极为不安地催促她离开之时,她才会?满脸担忧的离开。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每一刻时间在江奉容这儿,似乎都被无限拉长。
在漆黑的深夜过去?,终于?天边又再度有朦胧光亮照下来之时,江奉容熬到了第二日。
这个时候的她仿佛早已?摇摇欲坠。
这样长时间跪在此处,其?实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是极为难以支撑的折磨。
当初的谢行玉好歹是上过战场杀敌的将军,可在这明宣宫前跪了三日之后,亦是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如今的江奉容要熬过这三日,自然是难于?登天之事了。
眼见她此时面上早已?没了血色,身子更是仿佛早已?没了气力做支撑,而天边金乌已?经有半边从云层中探出头来。
这意味着不消多时,像昨日一般的灼热气息便会?铺天盖地而来。
江奉容昨日能熬过去?已?是极为不易之事,而今日的她显然情?况更是糟糕,当真?还能熬过去?吗?
李沛被召进殿内,片刻之后匆匆忙忙地走到江奉容跟前,问道:“江小姐,你现在还好吗?”
江奉容有些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芸青却有些急切地先开口道:“李公公,我家小姐这已?经是跪了两天两夜了,这两日间不曾进过一滴水一粒米,夜里倒也罢了,可眼见着日头便要升起来了,小姐现在情?况本就?不好,若还要在这大太阳底下就?如此跪着,怕是要连性命都保不住的。”
说到此处,她声音里已?经是分明夹杂了哽咽,“还请李公公帮忙,向陛下求求情?吧。”
李沛叹了口气道:“江小姐,陛下亦是知晓您在此处很是难熬,所以方才与奴才说了,倘若您愿意答应不再提这退婚之事,一月之后依旧好生与谢将军完婚,您便可以起身不必再跪了。”
江奉容听得这话,几乎全然不曾迟疑地摇了头,很是艰难地从干哑的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来,“不行。”
这一场婚事,她定然要退的。
即便再难,也不会?退缩分毫。
李沛皱眉,颇有些不解道:“江小姐何必非得退了这婚事呢,即便谢将军当真?移心她人,依着他往日对您的情?意也不至于?亏待了您,况且陛下也是您的倚仗,亦不会?让他再欺负了您,谢家的家世也是无可挑剔的,您嫁过去?风风光光的,还是正?妻的位子,您又何必这般与自己过不去??”
“因为我不愿。”江奉容跪在那?儿,藕荷色的衣裙铺散开来,脸色苍白,纤瘦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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