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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尸体转化为能量。

转化出的能量大部分会去往兽神的领域,而小部分可以被死者承认的、临死前挂念的至亲之人继承。

继承者可以变得更强壮、聪明,还能获得死者的部分知识。

王调在壳子记忆中见过其他兽人的继承场面。

每一次的继承仪式都会允许族人旁观,这仪式效果直接证明了祭司拥有兽神的恩赐,也证明兽人的死亡只是进入兽神的怀抱、不用恐惧。

这是王调故乡不存在的设定,他只能靠着负司老员工的素质,伪装出“我懂你的意思”的模样,镇定回答:“我要分一部分给绒。分一半。”

天:“调!”

王调:“我相信妈在死时对我和绒的挂念程度相仿。不,她应该更挂念绒。因为我已成年、已加入狩猎队,有了独立养活自己的条件,但绒,它连底线的食物需求都随时可能得不到满足。”

天:“它只是野兽!”

王调:“它是我同母的弟弟。”

天:“部落里所有未成年都可以算你的弟弟妹妹。”

其实天说的才是部落的普遍认知。

这里并不流行小家庭的概念,因为单独一个小家庭是极难生存的。以部落为单位、全部落的成年人一起养未成年,才能大致保证未成年们活到成年。

实际上在王调得到的记忆中,他这壳子与鲜的相处时间并不算多。

白天鲜需要外出狩猎或巡逻,调也需要在部落地盘内寻找可吃的野果及根茎等,都很忙。

鲜和调母子俩有一个简陋的小房子,供他们休息、存放私人物品,但有时鲜夜间需要巡逻,那时候调也是一个人待在小房子内。还有时,调与其他小伙伴一起玩累了,可能便睡在小伙伴家里,留鲜独自在家。

鲜发现自己儿子没回家后,并不会寻找,因为只要在部落内,那么是在自己家或者在别人家,安全度便一样。

儿子可能偷偷跑到了部落地盘外?

那么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找死的小崽子,早点死了还能避免他拖累部落,也没有着急寻找的必要。

要说鲜有多爱自己的两个孩子,王调从记忆中看不太出来。

调的食物是由部落分配。

调之所以与鲜住在一起是因为部落要求所有未成年都需要住在成年人的屋内。如果未成年的父母活着,那么便优先住父母的屋子;如果父母皆已死亡,那么就挑一个屋内没住其他未成年的成年人同住。

部落内的兽人生孩子有的是为了部落的延续,有些则是因为身边的同龄人都生了,自己不生会显得奇怪,而且怀孕时劳动量减少、分到的食物量却反而会增加,很划算。

当孩子生下来后,这事就算结束了,自己该继续靠狩猎来维持自己的食物水平,养孩子是部落的事情。

当然,部落分配给每一个族人的有关养孩子的工作,谁都不会推脱,大家都会严格执行祭司和部落长的要求,但祭司和部落长没吩咐的事情,他们很难出于“爱”这个理由去做。

在这些兽人看来,自己亲自生下的孩子,与部落其他成员生下的孩子,没有本质区别。

反正自己的亲生孩子即使睡在自己的屋内,也不会分走自己的食物。

在以上背景下,鲜选择留下确定不具有人形的绒、把自己分到的食物割一部分给绒,就显得很奇怪。

虽然说绒每天吃下的食物量还不够鲜的一口,但一口的食物也是食物呀,那也许就是“饱了”与“还差一点意思”的分界线。

这里的兽人对“部落”这一整体的概念太强,导致很多现代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体现私人情感的事情好像有点解释不清。

王调琢磨了好一会儿用词,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我觉得不一样。我觉得绒和其他未成年虎兽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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