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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这场电影我们永远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因为他在第七天的末尾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神创世用七天,将生命收回也用七天。

在医生出来通知我们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觉得我其实不该留在医院里见证这一幕,但我好歹也叫了他六年的爸爸,对他怀有一丝要承他养育之恩的亲情。而且我还忍不住在反省,是不是我的预言让他走到了这一步——不是未来的某种真相被我看到,而是我引导了故事的走向?

我不记得我是被谁邀请了出席葬礼,但反正那天我到场了。葬礼办得十分符合我对他这种社会身份的人的想象,还有人在他的遗体前读普希金。

现场的不少人都是他的学生,还有往届的毕业生也来和我们貌似虔诚地握手。我总觉得他们到这里来是出于其他的目的,葬礼只是一个引子,无论哪个共同的大人物的葬礼都一样。

反正我站在外面听他们谈话,只觉得吵得要死。有一个口音奇怪的男生在愤怒地指责某位不到场的老师,怒斥他根本不懂得任何为人处世的礼貌,就好像他自己到了场就有多么了不起,只差联合国来给他颁一个善良奖。

他说到到场,让我想到我这一天一直都没看到严栩安。我尽可能让自己东张西望的动作不那么明显,伪装成只是站得太累了脖子痛——然后我便看见了另一个人。

范世朝也来了,他家和严家是世交,他是代替父辈来凭吊的。他今天穿一身黑,一脸沉痛的样子,平时花里胡哨的首饰此时一件也没戴。我看他看得太久,他也准确地看到并且认出了我。

“小宁。”他喊我。

“世朝哥。”我只能答应,走到他面前去。他比我大四岁,于情于理都要叫他一声哥。

“严栩安呢?”他问。

“不知道。”我无辜地摇头。他问我,让我去问谁。我眼睛看着他,心里是在想他们两个人是分了还是没分,还是分了几次,又复合了?

“你回国了?”他问我。我只能说是,他对我倒是了解得很清楚,太不公平。

没想到我真的一直没见到严栩安,不止是这一天没见到,就连后面宴请这些来宾吃饭他都没有到场。反倒是我荒诞地替他代行起儿子的义务:从这里走,您坐在这边可以吗?我是——我心一横,我是他的小儿子。我笑得脸都痛,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很快我为自己寻得一个借口,我这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毕竟我手短地拿人家一条金手绳,不能只吃饭不干活。

干脆就在他们开口问我是谁之前,我主动去和一个个亲朋好友握手,对他们说是的,我是严教授的儿子。这是他和我妈妈正式离婚之前他见我的那一面,对说我永远是他的儿子这句话一语成谶了。

我想了很久,这件事我还是没告诉我妈妈,死者为大,她现在应该不再恨他,不恨不代表她愿意被这个消息打扰到约会。

我找不到严栩安,范世朝也一样找不到。他不接我们的电话,消息更是不回,一整个人间蒸发。我们面面相觑,我猜我们都感到相同的挫败,因为谁也没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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