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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底气也逐渐足了起来。

用楚霁川的话赌楚霁川的嘴巴,她真是聪明啊。

因有了底气,便没那么心虚。

陈岁桉小心抬头觑着楚霁川的眼睛。

楚霁川的眼睛黝黑,像是带着旋涡要把她吸进去一般,视线分毫为移,像是凭空生出了千万条绳子,每一根都是为了缚住她而来。

他声音更轻了一些,像是怕惊吓了她,甚至连不怎么叫出口的桉桉都冒了出来:“桉桉,你受伤了。”

陈岁桉看着这双试图网住自己的眼睛,有些呼吸不畅,她本能地伸手按住了胸口,脑子在飞速旋转。

他根本不是在同她商量,或者是征求她的意见。

他在用最舒缓的方式下达着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让她回家,是命令。受伤了只是托词,回家才是他的目的。

接连几日难以见到陈岁桉已让他整颗心高悬,终日惶惶而不得安宁。

没了读心术他甚至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他猜测她所有的喜好,把能想到的所有她可能喜欢的东西放在了她的面前,只祈求能得她一眼的青睐甚至是垂怜。

可她一眼都不看。

于是他开始越发心慌。

他本是养鸟的人,以棉绳束缚的鸟的爪子,因此愿意把鸟短暂放出笼外,因为那根与鸟联系着的线始终在他的手里。

可鸟看过外面的世界似乎不再愿意回笼子了,她不喜欢笼子,怎么还会愿意脚上被绑住一根阻碍她飞向外面呢?

她不会喜欢的。

楚霁川在质疑陈岁桉,也在质疑他自己。

他于黑暗之中禹禹独行,温暖的太阳之鸟如何会喜欢散着腐气的他呢。

鸟是不是想寻机会把麻绳咬断?

楚霁川只要冒出这个想法,便只觉得如坠冰窖一般寒冷。

太阳不再为他而生,他又回到漆黑冰冷的洞里,带着一身腐气腐烂,发臭,不得善终。

他真是自私。

楚霁川想。

他想让这个暖烘烘的鸟住在自己腐烂漆黑的洞穴里,同自己永远在那里。

因此他像一个装扮完美的骗子,把身上腐烂的地方都遮了起来,像是也生在阳光里一般朝着那个暖烘烘的小鸟伸手,试图把它拐回自己那个发臭的洞穴。

他不想绑住鸟,不想迷晕鸟,只有这只鸟清醒着同他一同回去,他才能够哄骗自己,这鸟是愿意同他在一起的。

因此楚霁川对陈岁桉绽着雪后初霁的笑容,像是漫漫雪山之上被镀的那层暖光,散着金色,令人神往。

“你受伤了桉桉,同我回家养伤吧。”

声音轻柔舒缓,像是雪上之上冰封的河流也融化了,从山顶缓缓流向山脚下,整条河流都波光粼粼。

陈岁桉手贴着自己的胸口,只能感觉到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她看着楚霁川的眼底如看深渊。

跳下深渊究竟能不能活,她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这深渊若是不跳,楚霁川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已经不可预知了。

她听出了楚霁川声音之中的强势与霸道。

他没有给她两个选择,甚至是说,楚霁川根本没有想过给她另一条可走的路。

今夜哪怕再晚,她都得跟楚霁川回家。

陈岁桉如今只能求神告佛,祈求第三次的变大来的再晚一些,至少等到她下一次出府,至少给她一个能从楚霁川身边逃掉的时间。

她把自己的手背到后面,用力掐了一下,让自己回过神,努力平静下来。

陈岁桉冲着楚霁川笑着:“这伤哪里用回家呀?我知道你肯定是想我了,才让我回家的。”

陈岁桉摸着桌上楸叶花冠上那朵已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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