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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光霁又一次流露笑意,双手仍旧捧着照片。或许今后,存在于不同世界的他们再无相见的机会,但只要照片仍旧存在,他们的故事便不会被忘却。
……
又是一道明光,猝不及防地刺进秦光霁的眼眸,搅乱了他的感动,带来一时无法转过弯来的困惑。
但下一秒,他便意识到了什么,眼中的懵懂瞬间转化为对未知事物的严阵以待。
就在他的注视之下,两张照片被明光融化成白色的液体,顺着光流的方向往中央汇合。
它们相互交融、合而为一,又重新塑形,长出新的四四方方。
又是一张相同材质的照片,但相较于前两张,泛黄的色彩和卷曲的边角都能彰显这张照片的老旧。
照片的清晰度不高,堆积的噪点使人忍不住抬起手腕轻轻擦拭。
柔软的布料与光滑的表面摩擦,细微的温差下,一行代表日期的数字渐渐出现在照片的角落。
这张照片与今日相隔二十一个冬天。不知是否是巧合,它的诞生日只比秦光霁早了两天。
照片上并没有人物,画面的中央也并不承载着什么奇景。空旷的取景框里只容得下一朵清晰的雪花停歇,未被选中的同类们则都隐匿在背后的广阔黑暗里,成了一团团或灰或白的像素点。
或许是一种错觉,当秦光霁放下手,只用两根指头维系着照片时,周遭的温度似乎也随着他凝视照片的时间而逐步凉了下来。
他瑟缩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掌蜷缩起来,裸露在外的皮肤生起一个个只有骤然经历严寒时才会出现的小疙瘩,头顶倔强竖起的头发无端摇曳起来。
但他没有放下照片,他仍旧看着那朵雪花。秦光霁感觉到自己的一呼一吸变得艰难起来,似乎有细小的冰晶从鼻腔蔓延到气管,然后在肺部生根发芽,长成一朵又一朵完全相同的雪花。
仅仅一个眨眼,上一刻尚在温暖室内,下一刻,真实的寒风呼啸而至,锐利的风裹挟着晶莹的雪一起撕裂脸颊,强烈的刺痛感给人一种身在地狱的错觉。
但这种痛苦并不长久。又是一个眨眼,麻木替代了痛苦,仿佛整张脸都已被方才的风刃切割殆尽,连同所有的感官和情感一起送进地狱的坟墓,只给这世上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秦光霁就这样呆呆地站着,一阵阵的雪花刮过了他,一片片的寒风穿透了他,而他的身体甚至没有一丝倾斜。
因为他看清万物的视觉早已被切割和丢弃,使其只容得下一件事物——
那是一片悬浮在空中的雪花。
起初不过米粒大小,却在风开始刮起的那一刻迅速膨胀。它跳跃着、旋转着,它从遥远的天边飞到咫尺之处,然后在秦光霁的眼前停下,向陌生的来人展示自己的独一无二。
和其余万千雪花一样,它也拥有六条向外辐射的棱。经典的六角形结构上长满了枝枝蔓蔓,将每个枝蔓裁剪下来都是完全一致的形状,如同举起了一根剔透的柏树枝型冰晶,内里的枝条早已腐烂,无形的露水却继承了它的形状,□□地存在着。
然而与所有雪花都不同的是,面前的雪花并不拥有一个确定的核心。
六根枝桠悦动着汇聚,可它们指向的地方却不是二维的平面,而是一个立体的球型。
在这个没有外壳的冰球里,两颗更小的圆球彼此交缠着旋转。它们一刻不停地飞舞着,毫无规律的舞姿使人眼花缭乱,也令人心生好奇。
秦光霁很想伸出手去触碰一下这个前所未有的双核雪花,但此处空间的极低温阻止了他的行动,使他被迫固定下来,只得静静观察。
六棱雪花欢快地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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