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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一张瑰丽的脸。
黑色的沙尘没能掩盖他明亮的眸光,呼啸的寒风没能吹垮他笔直的脊梁。他的脸不再如从前那般精致,是因这几个月来的颠沛流离而变得粗糙,却为其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故事感,反倒作为世界的中心,愈发迷人。
干燥的风扑面,一道鲜红裂缝出现在他的眉心,恰到好处地留下一滴血珠,使青年的面孔愈加靡丽,也愈加陌生,仿佛脱胎换骨,焕然新生。
他站立在画面偏左四分之三的位置,他的面前是苍然的废墟,他的背后是浩淼的大地,他孤独地站立着,仿佛在看天,仿佛在看地,也仿佛没在看任何真实存在的事物,只是在看他自己。
良久,他忽地闭上眼。
再睁眼时,他抬起了手臂,将那支象征着进化的针管平平地举在胸前。
里头的绿色如此浓稠,如同原始森林深处千万年无人踏足的沼泽,向四周散发着独特的危险气息。
浓厚的绿色穿透针管,映在那只苍白的手上,与其上的青筋交杂成一片。
它也映在那张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的脸上,极具对比性的红与绿相互碰撞,像是在言说着颜色之外亟待爆发的冲突。
而那场冲突也终于要来临了。
……
在某一刻里,秦光霁忘却了一切。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要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
混沌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情清晰地脱颖而出,悬在他的面前,牵住他所有的思绪与清明——
疼。
好疼。
是一种整个人都被折叠碾压,浑身上下的骨头、肌肉、神经、血管,他身上的一切都在被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力压迫着、煎熬着。
他是茫然的,他甚至无法发出哪怕一声的尖叫,甚至无法挪动哪怕一毫米的距离,只能被迫地承受着这仿佛永无止境的痛苦。
清醒地承受着。
他早已忘却了时间的尺度,只知道那是一段漫长到海枯石烂的岁月。
痛苦似乎消失了。
不,那不是消失,那是取代——另一种痛苦接踵而至,顷刻间将他拉入另一个无尽的深渊。
那是一种窒息的痛苦。
他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但他知道自己正身处绝望。
窒息的绝望、绝望的绝望。
是被剥夺了一切,是被改换了一切,是被扼杀了一切,是被灌输了一切。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可那些本因他的存在而被赋予了价值的字词早已失去了价值,他不再是任何人,不再是任何生命——
他只是一条意念。
他想起来了。
他是玩家。
一切的痛苦都随潮水退散,一切的起因经过都随结局消逝。
过往云烟被记忆扫除在逼仄的角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新的存在降临。
在那双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刻,世界重归鲜艳。
……
秦光霁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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