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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吴英打开信堂而皇之地看。
佩准没拿蜡封印,信封一拱,两手一捏,信就从信封内不请自来。
殿内,佩准安静轻呼吸,在放着矮几的一角几近无声速速摆好笔墨纸砚,这厢,皇帝起来,太监进来了,他提笔……
皇帝起床了。
皇帝漱口了。
皇帝喝水了。
皇帝打长寿拳了。
皇帝准备用早膳了。
皇帝看他的信了。
佩准瞪目,看着吴公公把几张他极为眼熟的白宣纸送到皇帝的眼前。
咕嘟……
佩大人咽了口口水。
这般不掩饰的吗?
佩大人提着笔尖的手发难,不知如何细写。
转念一想,当朝陛下让记录他起居的书记官每月只记两日的衣食起居,这起居记,鸡毛蒜皮的小事皆可写,涉及到国家大事的,当晚必有大内总管出现在书记官面前,告知书房该如何起笔起居记。
历史是人写的不假,当真是在世时的皇帝想怎么写,便怎么写。
他们卫国陛下,最是喜欢史官记下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若是有史官写他甚好屠宰,他便会屠宰此史官全家。
佩准不喜欢被人抄他佩氏满门。
他毕生孜孜以求的,便是不被抄家。
是以,只转念之间,佩在人便专心写下一行字:膳隙,陛下观信。
吴英转到他身边,看到他写下这几字,眼上长眉舞动,公公道:“陛下让你过去。”
佩准放笔,朝他拱了下手,快步走到皇帝的膳桌前,一把跪下。
皇帝晨间好以静养神,极不喜人言语,佩准跪下便朝顺安帝抬头,眼神里装满了热切殷盼。
好一个狗腿子,吴公公瞟他一眼,随便转过背,便与佩大人站在了同一边。
他服侍皇帝用膳时,不想看佩大人那张于年龄不符的热切老脸。
皇帝不小心看了佩大人一眼,一眼过后,皇帝嘴里那口温热的玉耳丝也不甚可口了,便指了指他侧目方才能看到的凳子。
他手一指,佩准狂喜,打蛇上棍,快快起身,连连拱手朝皇帝作揖,这作揖将将作完,他屁股已然贴在了凳子上。
佩大人一派心满意足,正襟危坐,对着皇帝笑容满面。
他儿子,就一点也不像这位佩大人,顺安帝还是喜爱那个冷若冰霜的佩子。
至少人家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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