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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玄翊真君?”  话音一落,二人均没有再说话,只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直到这?会儿才发现,他们好像各自得知的消息没有整合,以至于没头没尾。  纪长宁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觉得咱们应该好生坐下来聊聊。”  “师姐所言极是。”晏南舟亦是一副头疼的模样。  于是二人花了半个时辰快速理了一遍思绪,从意外穿书说到重开了二十次的故事发展;从崇吾的出现说到了玄翊的飞升;从天?道的运行法则说到了出现漏洞的虚空之眼;从意识觉醒说到了世界的崩塌;从煽动翅膀引发的蝴蝶效应说到了眼前的天地浩劫……  这?期间也约莫估算出,纪长宁每次现身能离开同?悲剑的时长大概在两刻钟,故而每次纪长宁身体一消散,晏南舟二话不说直接划破手掌将鲜血沾满同?悲剑,神情坚定的仿佛流干血也不会眨一下眼。  简单分析了一番,困扰二人许久的疑惑也纷纷得到了解答,比如虚空之眼作为天?道创造世界而留下的漏洞,确实有扭转时空的力量;纪长宁丢失了一段记忆也是因为崇吾;晏南舟梦中出现那个泛着金光的男子便是玄翊真君;神骨是开启纪长宁回家的钥匙,事实证明?无用;这?已经是他们第二十次相遇,在之前的十九次晏南舟会一次又?一次失去纪长宁。  ……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所有困惑得到解答。  晏南舟看向?纪长宁,哑着声?问,“所以说,至始至终陪在你身边的那个崇吾,是我?”  纪长宁点了点头,她并未告诉晏南舟他所处的世界是一本虚构的书,只说自己是从另一个时空而来。  见状,晏南舟笑?出声?来,“原来你我早在很久以前就相识了,哪里如何?”  后?面这?句问的莫名,纪长宁皱了皱眉表示疑惑。  “你的家乡,和这?里一样吗?”晏南舟将话补充完。  闻言,纪长宁抿着唇回想,她在这?个世界停留了许久,久到对自己的家乡记忆变得模糊,好一会儿才会轻声?回应,“不一样,那里没有修士,也没有妖魔,却拥有着许多术法才能做到的神奇之物,人可以天?上飞,也可以在地上跑,相隔千里也能对话,那里没有肆意而为的杀戮,没有人生为卑的理念,有的是秩序井然,众生平等,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我的家人。”  “真好啊,”晏南舟嘴角扬起一点笑?意,听着纪长宁所言在脑海中构造了一个美好安宁的画面,“那一定是个极好的地方?,才会孕育出这?般好的你。”  眼前这?人的眸光太过深情,直视时好似望进了一汪春水,整个人都会陷入其中,纪长宁并非看不出这?摸深情后?的用意,当?知晓所有一切后?,说不震惊自是假的。  这?世间怎会有人如晏南舟这?般固执,一次又?一次扭转时空,只为替自己寻一个生机,步步筹谋,哪怕牺牲自己全部的灵力修为和性命,也从未后?悔,无论重?来几次都能挣脱开天?道,从早就设定好的血肉中,挣脱出属于自己的爱意,哪怕被自己挖了神骨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  纪长宁想不明?白,未来到这?个世界时,她的世界同?大多数寻常人一般普通,有亲人朋友甚至还有一段刚结束不久的恋情,来到这?里后?对晏南舟的那点爱意甚至并非是她人生最?为重?要之事,她有太多在乎担忧之事,担心修为无法精进,担心师兄弟们调皮闹事,担心有什么妖魔恶人祸害百姓……  情爱是在相处下产生的悸动,与?她而言是最?为普通的情感,同?友情亲情无甚不同?,故而她无法理解晏南舟对自己的执念,是何等的爱才能让他付出全部,感动之余让纪长宁产生极强的害怕,害怕自己无法承担这?份情意,无法给予他同?等的情感。  这?段时间,她在同?悲剑中有太多时间,足以让她放空去思索种种,最?多的是晏南舟,时至今日,爱恨已然作罢,过往细细说来甚至说不清谁亏欠了谁,同?样的发展自己经历了二十次,若是换算成时间,约莫几百年了。  几百年的光阴系数用于纠结上,未免太过浪费,当?一切归于最?初点时,问题便回到了最?为简单的一开始,自己可还否心悦晏南舟,纪长宁一遍一遍在心中询问自己,每一次议题的提及得出的结论却各不相同?。  神情可以伪装,眼神可以欺骗,可心中的情意却无法更改。  细细想来,二人相识的这?些岁月除了山间陵,便是在思南那段日子有过平淡幸福,从头到尾的欺骗中当?真没有一点真心吗?  纪长宁不敢细究,可若这?个世界即将崩塌,意识将被摧毁,天?地万物皆不复存在,那在消散的最?后?一秒自己会想什么?  可能会想到许多人许多事,可眼下,她想的是晏南舟。  万事万物将归于虚无,无论是崩塌还是归零重?来,纪长宁都想抛开一切疯狂一把,既然无法完全放下,那为何不索性放纵,她不知道自己对晏南舟的爱意有多少,可这?世间再无人会如晏南舟这?般爱着自己。  人性如此,皆是自私,至此一生,不过是确认自己被爱着,与?其纠结一些早已成定局之事,何不放下,看破参悟,方?得圆融,红尘纷扰,自在随心,便是本我大道。  乱如麻绳的思绪寻到源头,好似乌云骤散豁然开朗,所以的恨意委屈和执念在这?一刻得到了释然,只余下最?为平静淡然的自己。  纪长宁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晏南舟还在渗血的伤口,眼中流露出不忍,自下而上抬眸语气很轻的问,“还痛吗?”  伤口被指腹轻柔的拂过,疼痛中带了点酥麻,可纪长宁的语气太过温柔令晏南舟有些恍惚,好似做梦一般,哑着声?回答,“不痛。”  “别仗着不会死就这?般糟蹋自己,”纪长宁不悦瞪了人一眼,“虽不会死但?总会痛,你莫不是连痛都感受不到?”  “我没有亲人和朋友,也无人会在乎,若是能死就好了。”晏南舟自嘲笑?了笑?。  “我会在乎,”纪长宁抬眸看着眼前之人的眼睛,看出晏南舟眼中的难以置信,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认真,“我会在乎。”  这?四个字落在晏南舟耳中,让他红了眼,因为说的人知晓,听得人也明?白,这?话中的另一个意思,是和解,是接受,是爱意。  “师姐……”晏南舟情绪激动,一把攥紧纪长宁的手,语气急迫追问,“你这?次说的,可是真的,莫不是又?骗我,我已经没有神骨了,你这?次想要的是什么?你不能再骗我,你不能……”  “不会,”纪长宁伸手拍了拍晏南舟的手背,语气轻柔道:“这?次是真的。”  晏南舟嘴唇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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