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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感觉插在体内的那把匕首被用力抽了出去,鲜血飞溅,血流不止,滴落在牵巾和红色的囍字上,比那些大婚的用具还要红上几分。 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晏南舟站不住身子,浑身疼痛难耐,弓着背,弯着腰,只感觉整个人再往下坠,拉着纪长宁的手腕整个人无力的往前倒去,双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仰着头,发丝凌乱,满头冷汗的仰视着纪长宁,嘴唇无声说着什么?。 纪长宁被拉了个踉跄,她的脸上沾上了血迹,眼?睫轻颤时,那滴血珠便顺着眼?尾滑落,混合着泪水,像滴下的血泪。 “哗啦啦——”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暴雨,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屋檐下,顺着瓦片的凹槽滴落形成一扇雨帘,以至于吹来的风都带着湿气,纪长宁的发髻有些凌乱,身上的嫁衣沾着血污,面色苍白,像极了话本?中摄人心魄的精魅。 她身形未动,只是微微垂眸,用睥睨的目光看向晏南舟,随后弯腰,手起刀落,又是一刀插在了晏南舟的腹部,力度又狠又准,半点没有留情。 “噗——” 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出,血水滴落在下巴处,显得狼狈不已,晏南舟像折翼的鸟,轻飘飘的往后倒去,伤处血流不止,生命正在流逝,他睁着通红的眼?,望着被红绸装点的喜庆的房梁,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和悲痛,嘴唇翕动,无声吐出了两个字:师姐 握着匕首,纪长宁缓缓走近,居高?临下看着浑身是血虚弱不堪的晏南舟,她用手腕在脸上随便一擦,抹掉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哑声道:“你若是恨我,那便恨吧。” 说罢,手中的匕首泛出冷光,直直刺入晏南舟躯干两侧的胸腔中间,刀刃用力一转,鲜血沾满了纪长宁的双手,衬的她像个没有感情刽子手。 剧痛传遍全身,晏南舟疼出了冷汗,眼?泪顺着眼?尾滴落,仰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啊——” 刀刃破开伤处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甚至能看见里头沾着血的血肉。 “啊!!!!”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震耳欲聋。 “咻——” 突然间,一道金光从他被刀捅开的血洞中涌出,一个玉石般模样的小截骨头顺着金光缓缓上升,照亮了被黑雾笼罩阴暗的一小片天地,纪长宁眼?睛一亮,欣喜不已道:“神骨!” 剔骨之?痛痛彻心扉,晏南舟浑身被血水和汗水打湿,像是从河水中捞出来似的,浑身湿漉漉的,连眼?睫都被粘在一块儿,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可他的目光未动,依旧愣愣地看着纪长宁,若说还有什么?疑惑那现在都明白过来,在幽冥水域前七老说的那番话浮现在脑海,这些日子的点滴亦如走马灯的闪现,原来,互诉衷肠是假,水乳交融是假,连这场大婚都是假,从头到尾,全部都是假。 【这神骨是用来庇护后人的,具有传承性,你如今受它庇护自是无法?将?它取出,不如破了童子身,造个奶娃娃出来,自然能取出来。】 七老的话萦绕在耳边,似在一遍遍提醒晏南舟的愚蠢和痴傻,他的一片真心不过是旁人的筹谋,可笑之?至。 “哈哈哈哈哈……”晏南舟突然癫狂大笑,他笑得浑身战栗,双眸似血一般通红,衬着一身红色浑身是血的模样,像极了地狱深处爬出来讨债的修罗,可看向纪长宁的目光,却满是悲痛。 “为何……”他哑着声质问,“为何要骗我……你若要神骨,我怎会不给,为何要骗我!” 纪长宁艰难的咽下口唾沫,她感觉脖颈像是被人用力攥紧了一般,喘不上气,连呼吸都需要用尽浑身的力气,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她没有怀疑过晏南舟对?自己的情意,也相信若是自己开口讨要神骨,晏南舟定会给,可她不想亏欠晏南舟什么?,钱债易还,情债难偿,即便离开也要了无牵挂的离开。 鱼水之?欢是两厢情愿,谈何欺骗,反倒是自己被晏南舟捅过一剑,因晏南舟死了一次,那些爱与很便在今日有个了结。 思及至此,纪长宁伸手握住了悬浮在眼?前的神骨,被握住的那一瞬间,金光也随之?消散,她从怀中探出一个瓷瓶丢在晏南舟身旁,沉声道:“我们两清了,你好自为之?。” 瓷瓶轱辘轱辘滚到了手边,晏南舟神色一僵,可反应极快,在纪长宁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一把抓住她嫁衣的衣摆,挣扎着撑起身来,也不顾伤口渗出的鲜血,仰着头,卑微至极,声音颤抖开口,“我不在意你骗我,也不在意你拿了神骨……可是你不能走,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要与我相守一生的……你不能走……你同我拜过天地,敬过高?堂,你是我的娘子……你不能走……” 冥冥之?中,晏南舟心中涌出强烈的不安,他知晓纪长宁这一次的离开怕是再也不会回来,心中被恐惧填满,只能苦苦哀求。 看向主?位的那两方灵位,恍惚间像是两个人坐在那儿,纪长宁不由想到,世?上没有父母不心疼孩子,若是晏南舟的爹娘还在,看着自己这般伤他定会心疼至极,可是她妈还在等她,她妈死了老公只有自己一个女儿,为了自己辛苦劳累了一辈子,她必须得回去,回到属于自己的家?。 “对?不起。”纪长宁红着眼?摇头。 晏南舟红着眼?,颤抖着声音祈求纪长宁的可怜和同情,“师姐……我求你别?走……别?走……没有你我会死你的,你待旁人那般好,连陌生人都能施予善意,可为何独独对?我这般残忍……可否,也给我半点可怜……别?走……别?离开我……” 他红着眼?,流着泪,满身血污,发丝凌乱,半点没有风光霁月的模样,只是一个渴求心爱之?人可怜自己的可悲者,眼?中满是祈求,含着泪水的目光牢牢盯着纪长宁,半点不敢移开。 纪长宁心口一疼,口中涌出一股腥甜的血腥,被她紧紧攥紧衣衫咽了回去,垂下眼?眸,悲凉复杂的目光对?晏南舟对?上,脑海中浮现过往的画面: 初遇时,少年明亮耀眼?的双眸,跪在地上请求自己受他为徒。 在周天之?境时,他不顾危险跳进幻境中,只为那一句,“师姐想庇护之?人太多了,可我想庇护的至始至终只有师姐一人。” 还有在宣阳城,在苍竹海,在封魔渊时,晏南舟无数次都站在自己身前,竭尽全力的在护着自己,像是挣脱开天道为他安排好的命运,而是出于本?心的举动。 记忆最后停留在来往人群中,唯有他看着自己,语气温柔至极道:“从今以后,我给你一个家?,我陪着你,待你百年归去,我便自毁金丹与你葬在一起,死同穴。” 心口的酸疼让纪长宁呼吸困难,她大口喘着气,用尽攥紧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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