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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出发前,梁北林犹豫片刻,但还是拦住程殊楠,说:“我开吧。”
他不习惯让程殊楠做这些事情。
程殊楠站在主驾门前问他:“手动你会开?”
“……不会。”梁北林老老实实地说。
程殊楠一路风驰电掣地开车上山,大弯巨陡,看着吓人。程殊楠手下娴熟挂挡,面包车轰出跑车的气势,一路顶到半山腰的学校门口。
停下车,梁北林擦擦额角的汗,定了定神,说:“以后别开这么快。”
程殊楠扔下一句“慢了会熄火”,便跳下车。
梁北林赶紧跟着下车,跟在程殊楠后边,将东西一件件卸下来。老师已经等在门口,见到程殊楠很高兴,两人寒暄几句,一起往学校里边走。
这是一所半福利性质的小学,多是留守儿童,还有一些孤儿。程殊楠在大教室里给孩子上押花课,教大家将野花、树叶、草根等随处可见的材料稍微处理下,就变成一幅美丽的画,让人心生愉悦。
梁北林靠在走廊窗口上,听程殊楠跟孩子们说:“品德和审美不能因为环境不足就缺课,越是逆境中越要坚韧地生活,发现万物可爱,世间美好。”
课后,程殊楠又和老师商量着净水设备往哪里安装合适。
因为地理原因,学校没通自来水,学生只能喝井水。井水卫生条件难以达标,校长看不下去,自己掏钱上了一套净水设备,仍然不够用。上次程殊楠来和老师约定好,自己出钱再上一套设备。两套净水设备就够孩子们用了。
工人按照约定时间过来,最终选好位置安装。程殊楠帮不上忙,便在小操场上坐着看人施工。
梁北林将程殊楠带来的书籍和文具分发下去,忙完了,也跟着坐下来,拿一杯热水递给他,和他一起看。
山里的风清凉温柔,带着特有的泥土和绿叶气息,将波动的情绪抚平。
这次上山之后,梁北林一直很沉默。程殊楠知道他大部分时间就是沉默的,可此时此刻的沉默和别时不同,带着寂寥微痛,和这所学校的某些部分共情。
“怎么会想做这些?”梁北林的声音有种空旷的质感,虽是问句,却没多少疑惑,程殊楠是善良柔和的,这是他会做的事。
“想让他们多感受一些善意和爱,发现生活的美。希望他们能好好学习,将来有一技傍身,有好的人格,有平凡快乐的人生,不要做不好的事,不要怨恨,不要流浪。”
程殊楠想起那个压在桥下的流浪汉。这两年他一直愧疚难过,因为救不了他。
“我没住过孤儿院,那些资料都是假的。”梁北林很慢地说。
大概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些孩子的苦,感同身受和旁观者的视角是云泥之别。
7岁父母去世后他去了M国,跟着外公生活到16岁,外公去世后他已经能独立生活,确实没进过孤儿院。
是孤儿却是真的。
后来为了回国复仇,沈君怀帮他改了资料。
“爸妈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真的很恨。恨他们曾经想过要带我一起走,也恨他们不肯带我一起走。”梁北林平静地诉说,像在讲别人的故事,眼睛里有碎光闪过,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这些回忆仍然折磨着他,让他喉头发紧。
“外公为了要我记得报仇,把那几个人的照片贴在我房间里,就在床头上,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
最中间位置的照片是程存之,梁北林永远记得他的脸。
在别的孩子房间里挂满球星明星的年龄,梁北林的房间里挂满了害死父母的凶手,程殊楠忍不住全身发冷,想也知道对一个年幼孩子的冲击有多大。
“我那时候太小,免不了贪玩儿,有一次和同学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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