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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妇人扯了扯笑,冲叶溪打招呼道:“溪哥儿,割猪草呢。”
叶溪点了点头,满筐的青草压的他身子微弯,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他快速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位妇人,道:“婶子们慢慢乘凉打趣,我先回家了,家里猪等着吃呢。”
“哎哎,回吧,婶子们说几句话也要回家做饭了。”林妇人笑道。
叶溪便不再停留,背着猪草就朝家走了。
只是身后的那几道赤裸裸的视线却一直钉在他的背上,连带着那些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话儿也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唉,我说这溪哥儿也是个苦命的,眼瞅着下个月就能和曹家说亲了,怎么就把脸烫了。”
“要我说,这脸也不是没得治,找镇上的张大郎中好好开几副方子,说不定也能不留疤的。”
“怕是难了,这都拖了一个多月了,我看叶家爷子这阵子没少去镇上抓药,我路过他家的时候药味浓的呛鼻子,也没见这溪哥儿的脸有什么起色,没看到还用纱布遮着的么。”
“那曹家这门亲事怕是要黄了,这曹家是附近有名的殷实户,曹家儿子斌哥指不准几个月后就能考中秀才呢。”
“还是福薄了些,撑不住这福气。”
这些日子以来,叶溪没少听到村里人这样的议论,自从他上个月在家煮猪食时,不小心绊在门槛上,刚熬出来的一桶猪食撒倒在地,将他左半张脸烫伤了,这事儿就传遍了整个山秀村。
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可怜他帮着出偏方的,但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脸上的烫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唯独那烫疤丝毫没有好转,像是田里癞蛤蟆的皮似的,紧紧贴在他的左脸上,让人见了就退避三舍。
从一开始的崩溃难以接受,慢慢的他也就平稳了心态,事情已经成这样了,难不成还不活了么,他还有疼他的阿爹阿娘,家里还有一个从小就宝贝他的大哥呢。
将一耳朵的闲话抛到了脑后,叶溪这才推开了家里的篱笆门。
阿爹和大哥天不亮就去了地里,豢养的鸡鸭在院子里溜达着,有几只还踩到了菜园子里偷啄青菜。
叶溪将鸡鸭赶出了菜地,才将满背的猪草倒在了猪舍门口,随手扔了几把进鸡舍里,又用屋檐下的弯刀剁了半盆,拌上了麦麸,倒在了石槽里,看着猪圈里伸出几只粉色的猪嘴哼哼唧唧的吃着猪食,他这才朝屋里轻声喊了句:“阿娘,我回来了。”
灶房的烟囱在冒着袅袅青烟,不多时,一个腰间系着围裙的妇人就走了出来,身材微胖,“溪儿回来啦。”
她瞧见叶溪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心疼道:“都跟你说了,天气大太阳顶着人晒,等你阿爹阿哥从地里回来了,让他们去割猪草,怎么你又去了。”
叶溪从木桶里用南瓜瓢舀了些水出来,边道:“没事儿的,阿娘,我从小就做这些,还怕晒么。”
“可你...”刘秀凤满脸心疼,却又欲言又止,她不想再往叶溪胸口上戳刀子了,叹了口气,眼睛微微湿润,“罢了罢了,你想做便做吧,终究是我们对不住你,没照顾好你。”
她年近三十才得了这么个小哥儿,叶溪刚出生的时候,就比旁的婴儿好看,白生生的,眼睛乌润,小脸白净又只有巴掌大小的精致,旁人别提多羡慕了,叶溪自小身体弱,她家汉子疼惜的不行,每天去村头花两文钱打一碗羊奶回来给他补身体子。
乡下庄户人家,谁家孩子是喝羊奶长大的,可叶溪是。
许是喝羊奶长大的缘故,饶是庄户人家的小哥儿,叶溪也长的白,农忙时节扎在地里面着太阳晒,也不见他黑一点,反而是越晒越白,连出汗都显得唇红齿白的。
就是这样,名头就出去了,方圆十里的村户都知道了他叶家有个小哥儿,好看的紧,巴巴的托了许多人来打听,叶家夫妇念着他年岁还小,舍不得叶溪早早就嫁出门去,想多留在身边两年,便回拒了媒婆的提亲。
直到昨年,叶溪满了十六岁,饶是他们夫妇再不舍,也得给他寻婆家了,正巧隔壁村的曹家也想给自家独子说门亲事,便托了媒婆上门来说亲。
叶阿爹和刘秀凤见曹家家底殷实,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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