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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必然说的是陆景策吧?
陆景策身边有那么多官兵,死的怎么可能是他?
可这如何能行呢?沈怜枝希望活着的,又不止是陆景策一个,还有个斯钦巴日呢……他只身一人,若是陆景策下定了决心,那么斯钦巴日可就是死定了!
这样想着,怜枝遽然紧张起来,环顾一圈后,趁人不备也跟在走了不远的华阳皇姑背后溜出去了——
第100章 龙虎斗(下)
沈怜枝不知道的是,斯钦巴日与陆景策皆使出了十分力气,两人打得你来我往,陆景策的侍卫就算有心帮衬,也找不出空隙。
斯钦巴日也不傻,知道若一直在这片地上与陆景策斗争,自己落下风是难免,因而故作无力招架,朝远处窜去。
陆景策见状,冷笑一声,边上宫中侍卫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在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跟上了斯钦巴日,那群侍卫见状也要跟上主子,只是那两人身手敏捷,有如空中飞人,他们一个不慎,竟被那二人给甩开了……
陆景策何等聪慧,怎么会看不出斯钦巴日的“阴谋诡计”,只是了结一个斯钦巴日,他还用不着带什么人,夺妻之仇自然是要自己亲自来报才过瘾——
这两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长剑与弦月刀在半空中碰撞,嗡鸣作响,两人一路对打,竟意外到了那长安殿中。
这长安殿荒废已久,刀剑掠过,激起阵阵凛风,吹拂得枝桠朔朔作响,檐上尘土飞扬,皆挡不住锋影煞煞。
刀剑如人,譬如说斯钦巴日,他那柄弦月弯刀是草原寒铁所制,坚硬无比,对斯钦巴日这等出手狠戾之人来说再衬手不过,他出招如破竹,真如他的名字,如同猛虎,凌厉逼人。
等二人身边再无侍卫,斯钦巴日便收了方才那副故作的姿态,又将獠牙给显现了出来,他出招极快,陆景策被逼的连连往后。
斯钦巴日握着刀柄的手攥得极紧,下颌绷得发酸——他心里清楚,看似是他占了上风,实则不然。
“呃——”斯钦巴日瞳仁骤然一缩,侧首一躲,却还是晚了,颊边挂了彩,血珠随着长剑挥舞而被甩了出去,只见看似招架困难的陆景策悠然一笑,下一招又朝他喉处刮来!
陆景策的剑,是软剑,上手轻盈,薄而锋利,出招如游龙——软剑,正如陆景策此人,绵里藏针,兵不血刃。
这柄长剑简直为陆景策量身打造,换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稀世高手,恐怕都使不出那十分之一的威力来,可是陆景策挥剑却如掌上观纹,招招见血。
斯钦巴日抬刀以一挡,陆景策长剑骤避,似游龙,两人从外打到内,檐上灰烬落下,像是揭开了污秽的一角,陆景策一闪身,忽然笑了:“人至贱则无敌。”
“你怎么有脸面与我斗呢?”陆景策昂起下颌,隐含一种居高临下,“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原本就是我的,我们年少相识,血脉相连,他在宫中挨饿受冻的时候,是我为他遮风避雨,是我怜惜他,爱他——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陆景策呼出一口气来,他摇摇头,“长安冬日极寒,可是在我身边后,他再没有生过冻疮。”
“在你身边不过一年,却到处是伤。”
“你配吗?你配拥有他吗?你能好好地爱他吗?”陆景策说,“从一开始,你夺走的就是别人的,他的人,连同他的爱,全都该是我的。”
原本就该是我的。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也曾想过怜枝昔年的那双眼睛,想他双眸明亮地喊自己哥哥,景策哥哥。
怜枝,怜枝。
我的弟弟,我的妻子。
“甚至他原本嫁的就不是你。”陆景策说,“他该嫁给你的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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