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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样,还死死地捏着最开始抓住的东西,生怕他一走了之。
“你说你,总是和别的姑娘不一样。”衣上的樟脑香似乎已经被梨花酒渍透了,连呼吸间都染上了她的气息,“别人都知道要抱住腰,只有你,抓着我的官符不放,喝醉了,都改不了那副贪婪无度的性子,嗯?”
若换作平常,对面的人一定会掩藏住自己眼中的冷光,随后半讽半笑地吐出明褒实贬的话。
但此刻,怀中的人只是又往他身上团了团,像是没听到这句嘲讽。
沈明昭揉着那满头顺从的黑色绸缎,心下荒唐地期望着,她若是一直这么醉着,或许也不错。
他低下了头,在那片黑绸缎上一触即分:“醒着的时候再来说这些吧……不羡。”
说着,他径直站起身,去往了浴房。
宁不羡有句话猜得没错,他就是有洁癖,不但渴求得到,还渴求一份完满的真心。
他的父亲用自己的一生告诉他,这是可以得到的最珍贵的东西。如果父亲可以得到,那么他也不例外。不光要得到,还要光明正大地得,对方心甘情愿地给。
年少蟾宫折桂,宦海沉浮十年,他骨子里仍然是那个骄傲、纯粹的少年郎。
他的倨傲和骄矜,让他做不出自己看不上的卑劣的事。
所以他又一次离开了,清醒地将自己泡进了浸满凉水的浴桶中。
第八十一章 不知所措
次日,雄鸡破晓,天刚蒙蒙亮。
宁不羡昨日被沈夫人连灌好几壶梨花酿,醒来时头昏脑涨,口舌发干。她翻了个身正欲坐起给自己倒杯冷茶缓缓,却不料一回身,便对上了某堵离她极近的,温热的肉墙。
身旁的人发冠散乱,而她的手指正好巧不巧地压在那枕边滑落的发丝间,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指上,如同瘙痒一般,而那人还未醒来。
她第一反应是,天都亮了他怎么还没去官署?
哦,冬至日后京中官员休沐七日,沈明昭今日不必去官署。
等等……
那不就是说,从今日起,七日之内……他白日里也要闲在府中?!
纷杂的思绪随着意识的清醒而逐渐回炉,宁不羡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之前沈卓奠礼那几日,沈明昭其实也在府中,但是因为诸事繁忙,所以两人也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时间,但冬至休沐的话……他就是纯闲着啊!
宿醉的头疼混杂着白日里也要努力上工讨好东家的辛酸,让她的脑袋愈发昏沉,甚至都没注意到面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深邃的眼睛定在了她的面上:“酒醒了?”
醒了,和酒醒了,是两种意思。
宁不羡的半张脸还陷在枕头间,但这不妨碍她露出往日那般标准的笑容:“昨日醉酒失态,若有冒犯,还望东家多多体谅,无论如何……绝不出自我本心。”
不知为何,原本表情尚可的人在听完她的这番辩解后,面色瞬间阴沉:“你说什么?”
果然。
方才那句话,就是在试探沈明昭,她是不是醉酒出格了,而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就说明……
不是出格,是非常出格,相当出格。
要命了。
总不能是她把沈明昭衣服扒光了给……
她脑子里的记忆还停留在困乏到极致,将头枕在手肘上,昏在桌边的情形,之后的事情全化作了纷杂的梦境,全遗忘在酒醒天光的一刹那。
她努力搜刮着自己所剩无多的记忆,似乎是有人把她抱回了屋子,然后滚到了榻子上……
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锦被下方的手指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衣服换过,但发丝间还能闻到些梨花酿的酒气,如今这具身体不过十七少女的年岁,宿醉带来的昏沉和不适感,令她很难判定她身子现在的酸胀,到底是酒带来的,还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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