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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除了疼痛之外一切感官都变得迟钝。他听见有人在叫他,却发不出声音回应,眼皮也沉重地睁不开,只能感觉到有人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汗,身上终于爽利了些。
温热的水被喂进嘴里,缓解了喉咙的干涩难受,但这一点远远不够,孟鹤兮凭着本能握住给自己喂水的那双手,讨好地蹭了蹭。
而那双手带着微微的凉意,贴在皮肤上尤其得舒服。
那人似乎说了句“睡吧”,孟鹤兮就真的又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岑雩坐在床边,用酒精棉给他擦拭着额头。
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他不是皮糙肉厚的Alpha,而是娇弱的Omega。
“小狐狸。”这样的岑雩简直太温柔了,以至于孟鹤兮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但哪怕是在梦里,他其实也很少梦见这样的岑雩,他最常梦见的、和岑雩有关的场景,就是五年前的那场诀别,岑雩头也不回的离开,而他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那时候他还心存侥幸,和自己说,只要岑雩肯回一下头,哪怕只是一下,他都可以跑过去,将人抱进怀里,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去管、不去在乎。
只要岑雩愿意回一下头。
可那个人的心太狠了,丢弃他就像丢弃一件垃圾,从没想过要回头。
所以他连做梦都不敢梦得太美好。
可现在,这个人却在眼前、在身边,在照顾他。
“你发烧了。”岑雩的声音还是不冷不热的。孟鹤兮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仿佛他眨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我身上好痛啊。”他木讷讷地说。
岑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也是直到这时候,孟鹤兮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居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就相当于在向岑雩示弱。
重逢之后他不是没有在岑雩面前示过弱,也无所谓被岑雩看不起,但绝对不应该是在这件事上。
孟二少爷有自己古怪的原则。他懊丧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他于是低垂着眼睛盯着岑雩手里的酒精棉,很久没吭声。
“我点了一份香菇鸡肉粥,喝吗?”倒是岑雩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孟鹤兮点了点头:“喝。”
粥是居山会所的特色之一,只不过他们家最出名的是海鲜粥,孟鹤兮现在的情况吃不了海鲜,岑雩便退而求其次要了香菇鸡肉粥。
他自己已经喝过了,味道还不错,但孟鹤兮醒得晚,好好一碗爽滑鲜嫩的鸡肉粥看起来有些糟糕。
孟鹤兮对此很是惊讶:“很久没喝他们家的粥,现在就这水准了?居山是要倒闭了吗?”
“……”岑雩耳朵尖红红的,没好意思承认其实是他往粥里加了热水,反复煮过几次,才变成了这样。
但哪怕是被高烧折磨得浑身难受,他的每个表情变化还是逃不过孟鹤兮的眼睛,只要稍微想一想,孟鹤兮就猜到了原因。
在岑雩提出重新叫一份外卖的时候,他握住对方的手,笑嘻嘻地说:“不要,我饿死了,现在就要喝,你喂我。”
在岑雩面前,他早就练就了一副刀枪不入的厚脸皮,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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