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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乌龟!”李勖俯下身,许久才重新抬起头来低声道:“小乌龟,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小乌龟红唇微肿,两腮艳若秋棠,眼上蒙了一层潋滟的水光。李勖看得心旌摇荡,腰却忽地被她抱住,她将头埋在他的腰腹上闷闷道:“郎君,我怕疼,要是你能替我生就好了。”
昨日温嫂说了,分娩就是这几日的事,大约还有七八天而已,韶音又是欢喜又是担忧,今早起来便心神不定,觉得烦躁极了。听说生孩子很疼,比行经不通疼百倍、千倍,她害怕。
“若是可以我如何不想”李勖喉头微涩。
“人家都说产房污秽不详,不许郎君陪同……”
“我陪你、我一定陪你!就在你身边,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好不好”
“一言为定,反悔是大乌龟!”
“好一言为定。”
两人约定,李勖今日哪都不许去,韶音也不许再批公牒,偷得浮生半日闲,要在一块慢慢消磨难得的闲暇。
信步走到高眠斋,赶得不巧,谢太傅服药后刚刚睡下,韶音打发了房里的侍人,想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父亲待一会。
李勖摆开棋盘,执白先落下一个座子。
早年赵勇领军时北府军中樗蒲成风,李勖耳濡目染,亦精呼卢喝雉之道。围棋一局过于耗时他便不大喜欢,也很少与人对弈,谢太傅却雅好黑白,言围棋“上有天地之象,次有帝王之治,中有五霸之权,下有战国之事”,李勖陪他手谈几次,渐渐也觉察出个中趣味。
围棋法于用兵,陈聚士卒,两敌相当,无穷变幻中自有攻守之道。
韶音落子很有些大将之风,保角依旁,不急不躁,稳扎稳打;李勖却棋风凶诡,作伏设诈,扶疏布散,行步莫测。韶音舍不得孤子,被他连毁数道防线,直逼天元;她吃一堑长一智,舍得弃卒保帅了,却又中了他的埋伏。
正苦苦思索如何突围,他点点左上角,笑着提醒道:“兵临城下,还不割地求和”——原来疑兵设伏外还嵌套着一层声东击西。
韶音越下越不服气,说这人棋风无耻、不讲武德,连呼“再来!再来!”
李勖笑着让她执白先行。
韶音落下一枚双打吃,慢悠悠道:“石门和泗口皆淤塞难通,若是以人力强行疏通,不知要填进去多少血汗,李将军非但面无愁色,还有闲情逸致与我手谈,难道是已经有了对策”
“嗯”,李勖点点头,提了她一枚子。
韶音悄悄睨了他一眼,“什么对策”
“天机不可泄露。”李勖抿着唇,又提了她一枚子。
“……连我也不能说”
“嗯。”李太尉面色淡然,棱角分明的面孔被身上那件暗纹流光的白锦袍一衬,难得显出几分风雅。
韶音看得直磨牙,又给他来了一招关门打狗的方吃。
李勖笑着往左上角一指,“又忘了这里这一片都不要了”阿纨将军虽稳扎稳打,心浮气躁起来难免顾头不顾腚,李勖两指捻着光润的棋子,有点不忍心继续打她了。
“阿兄——”对方瞧出他的破绽,拖长了音调,开始对他施展美人计,“你告诉我嘛,求你了!”
美人明眸忽闪,好奇心极为旺盛,若不告诉她,今晚大约谁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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