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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是一点错都不能犯的,只要稍微走错一步,面临的就是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诸位”,韶音清了清嗓子,示意他们低声“龙舟的确花费千金,不过,这钱乃是由我私人所出,早在三年前就已造好如今不过是赠送给官府,与民同乐而已。”
“水部曹,你掌管舟楫桥政,近日可有超额开支,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么方才为何一言不发!”
这语气陡然严厉,水部曹孔干心里一紧,嘴里只道:“在下心里装的是整个朝廷的水政,如何能记住一艘船的开支既然龙舟乃是夫人私物,合该明言,也省了诸多揣测。”
孔干的狡辩给堂上演奏正酣的谢女讨伐乐画上了一个不甘不愿的休止符,众乐师不情不愿地罢了手,他们都瞧出来了,谢女是在故意戏耍他们。
庾悦扇手,深深嗅了一口曲足几上的清心香,微微笑道:“夫人善举,百姓必定感戴,我等亦心生敬意。只是如今百废待兴,州府公务繁忙,我等哪有余暇过节龙舟游湖、簪花斗草,这些本就是妇孺之事,亦是私事,夫人不必拿到公堂上来与我等商议。”
百官偷笑,有几人暗暗朝着庾悦拱手抱拳。
谢女一张娇艳面孔现出恼怒之色,显然是在强自压抑,她尖声反驳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祭祀之事,理应由官府承办。”
“此言差矣!”
接话的人一把雪白长髯,乃是掌管庙祭祀礼的祠部尚书王沣。
王沣捋着胡子,慢悠悠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话不假,只是所祭者社稷宗庙、皇天后土者也,可并非端阳之祭。看起来夫人的书只读了个皮毛啊!”
他是王家旁枝,论辈分,韶音还需唤他一声舅父,倚仗着这层身份,王沣的话便讲得十分不客气。
见谢女雪白的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太学博士郗缯没忍住,竟然笑出了声音。
韶音大怒,厉声道:“来人,给我将他拖出去廷杖五十!”
话音刚落,即刻有两个持刀武士奔入殿中,直接将郗缯从坐榻之上薅起来拖着便往外去
顾衡荪忍无可忍,只身拦在武士之前横眉怒目:“敢问李夫人,郗缯犯了哪条律法,竟要施加如此重罚”
五十廷杖足够要了一条人命,即便是天子也不能如此滥刑,何况是一介名不正言不顺的妖妇。
韶音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咬紧一口银牙,眸中迸出寒光点点,骄横道:“律法本夫人就是律法!谁敢阻拦,将尔等一并拖出去!”话落见众人鸦雀无声她忽然咯咯咯地娇笑起来白生生的指头遥遥对准了他们的鼻尖,“说呀,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一群懦夫!”
众人之怒早就烧成了一锅沸腾的滚油,她这一笑无异于往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堂上滋啦一声乱了起来——
“妖妇!你有什么资格监国理政,你父亲谢津通胡卖国,你一介女流之辈,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擅权乱政、胡作非为!若是任由你兴风作浪,我大晋百年基业岂不是要毁于一介妇人之手!”
“你恣意专横,残害忠良,打压异己,结党营私,一人之害甚于千匪!我辈读圣贤书、食君王禄,自当秉公直言,为民请命,岂能容你牝鸡司晨、败坏纲纪”
“对士可杀不可辱!谢女,你有本事就将我们都杀了,我等宁愿一死也不愿为你这妖女驱使为祸!”
“你杀了我们吧,你能杀尽满朝文武,杀不尽天下有识之士,能堵我一人之口,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孰是孰非,人心自有公论,严颜不降,乃成义名,嵇绍虽死永载青史。今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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