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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革旧法,未必要革旧人,社稷安稳,亦是黎民之福。”
烛短焰长,翁婿二人不觉已谈到深夜。
谢太傅酒量不浅,一盏接着一盏,此刻也是有些醉了,扶着李勖的手站起身来,边走边道:“不早了,你也莫要再往回赶,就在这里歇上一夜。”
李勖将他扶进卧房,“阿纨还在家中等我,若是一夜不归,恐她多思。”
谢太傅打了个哈欠,呵呵一笑,“既如此,我便不留你了,明晨也不必来接我,你们小夫妻临别前怕是还有许多话要说,我这个老朽就不过去招人嫌了。”
李勖临走之前,谢太傅又将他叫住,拍着他的肩道:“你如今不比从前,须得爱惜自身,战场上善加保重。”
……
李勖回到府中,内院的灯火还亮着,一道纤长的人影映在明纸上,左摇右摆,不知是在比划什么
李勖眸中绽出一点笑意,放慢了脚步。
阿筠从廊下迎出来,“郎主可算回来了,小娘子等着您呢。”
李勖将目光从那道影上移开,“她晚饭用的可还好”
“只吃了一盏牛乳羹,倒是未再呕吐。”
“温嫂怎么说”
“温夫人说,头两个月总是如此,再过几日就好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已经给开了和胃的方子,饭前饮下了,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效果。”
李勖点点头,低头步入卧房,刚一抬头就被吓出一身冷汗。
屋里的人嘴巴在上、眼睛在下,正倒着瞅他,“你干什么去了,还知道回来!”
韶音正在桃笙上摆弄金蛇信,摆弄得来了兴致,人便就势向后一弯,双手撑地,来了个后屈。
她这样习练惯了,每日里伸展一下筋骨很是舒服,一日不练反倒觉得浑身难受。
见李勖回来,她赶忙急着起身,不知是哪个关节错了,竟然痛得直叫,“哎呦,我、我起不来了!”
李勖大惊,“你别动!”赶紧上前托住她的腰,“没事,身上不要用力手慢慢松开,搭到我身上来!”
韶音听话地揽住他的脖子,忽然灵巧地向上一蹿,一下子蹿到了他的怀里。
“怕了吧谁教你回的这么晚,也不派人知会一声,我都困死了!”
李勖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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