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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几日便可大好。韶音请她用茶食蜜渍瓜果,她也不推辞,先是端起茶盏嗅了一下,道了句“好香”,细细品尝过又道:“可是用葱姜橘皮芼过的三年陈蕣”
韶音惊喜道:“阿嫂好灵的舌头,可也对茶道有些研悟么”
寻常人只道是茶,分不清何为茗、何为蕣。早采为茶,晚采为茗,老茶、粗茶则为蕣,口感并不一样。蕣味粗苦,一般富贵些的人家是不喝的,韶音却爱以香辛之物芼之,激发出其芳苦醇厚之味,佐以冰凉甘甜的蜜饯果铺,既可轻体又可解腻,最适宜夏日不过。
温嫂面上现出一丝得色,眉眼中的神采浑不似四十出头的妇人,倒有点意气风发的味道,“我哪里懂得什么茶道,不过是日日与本草之物打交道,熟悉这些木叶之味罢了。倒是夫人,我只道一般的年轻女郎都喜食甜浆,夫人却为何独爱这苦辣之味”
韶音笑着教她再食一口渍梅饼,温嫂用过之后果然连连称赞,直道已经体会到了苦辣配酸甜的妙处。
韶音忽地心中一动,“我有一香囊,其中之物芳苦浓烈,却是不知何物,可否请阿嫂一辨”
阿筠自去内室将一只忍冬纹锦绣香囊捧出,温嫂接过来一闻便笑道:“这个好认。”打开上方抽口察看,更确定道:“此为独活草,其味辛、苦、温,归脾、肾经,有温补和活血祛湿之用,倒是头一回见到放在香囊里的。”
“独活”韶音的心尖一颤,“不知是哪两个字”
“孤独的独,过活的活。”
“这名字好生奇怪,是有何典故么”
温嫂笑着摇头,“夫人若是见过整株的独活就明白了,此草一茎直上,少叶,得风不摇,生得孤零零的,像个光棍,可不就是独活么”
“哦,原来是这样。”
韶音喃喃道,只觉一颗心直直坠入了一池温暖而酸涩的水里,水面清晰地映出了王微之披着白纱袍的瘦削背影。
他这是什么意思!
温嫂见她好端端地忽然神色大变,似是受了什么打击一般,一双明眸似乎都失却了光彩,心里顿觉奇怪。不好问是何人相送,只宽慰道:“夫人放心,此草虽气味浓烈却并无毒性,夫人若是喜欢自可安心佩戴。只是沐浴前须得摘下,此草极易虫蛀,若是保持通风干燥,尚能存得久些。”
李勖回来便发觉韶音闷闷不乐,话比往日少了一半,饭用得也少了许多,连平日最爱的乳酪也只尝了一口就撂下了。
问她怎么了,她只淡淡地说没事,整个人却是恹恹的,好像是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一般。
问那两个侍女,那两人一致都说,“回郎主的话,女郎并无不妥,大概是天气闷热才提不起精神的。”
李勖自是不信,想等到晚上躺下后再问问她,她却推说不困,教他先睡,自己披衣到窗前坐下,点了盏灯无声地习字。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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