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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坐到窗边坐下,旁边的高圆几上已经倒好了热茶,茶烟清浅渺渺升空,她却无心饮茶,只沉默坐在椅子上,眸色微沉,此刻在脑海里想着的,是回京之时花浓拉着自己说得那些话。
但愿她的猜测只是多心。
哥哥要是再作死,自己也是不会再保他了的。
*
江瑶镜不知道程星回可能又在闹妖,不过她就算知道后也不会放在心上,如今的程星回,除了恶心人,也没其他本事了。
但恶心也分人。
在意才会被他恶心,不在意的话,只当笑话看就是了。
她在屋里来回绕了几圈,熟悉的陈设和趁手的摆放让她很快就回到了曾经的放松舒适之感,难得粘人的某人不在,吵闹的孩子们也不在,也不需要自己处理任何事情,江瑶镜的心情非常放松。
她迅速沐浴换过新衣后,没带任何人,背着手就去自己的小花园里巡查了。
五月初的京城,寒雪已消融,春天的尾巴也已逐渐消失,盛夏正式入场,这个时节的京城是最舒适的,既有凉风又有暖阳,不冷也不热。
小花园一直是江瑶镜的心头好,即使她两年不曾归家,花匠依旧矜矜业业侍弄,她在小花园里来回踱步了两圈,非常满意。
依旧姹紫嫣红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给花匠们记一功,赏银翻倍。
心情甚美的江瑶镜,素白的裙摆一扬就做到了爬满紫藤的秋千上,双脚一蹬秋千就流畅地晃悠了起来,把她送至半空,也让暖阳见证了她的自在和放松。
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只随心玩乐就好。
家里确实是不一样的。
这是住得再久的别处都给不了的安宁。
江瑶镜彻底放飞自己,想花园就看,想玩秋千就玩,荡累了就直接卧倒在千秋上,手帕往脸上一放,遮住并不刺眼的暖阳,风是温柔的,花香是熟悉的。
她本来只想阖眼小憩一翻,谁知闭着闭着,就真的睡过去了。
婆子上前,把准备好的薄毯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
——
江瑶镜这边是回家后的岁月静好,而此刻的乾清宫,气氛已经算的上是冰凝,刚才父子两那点微末的温情,早就被狂风席卷,只剩风暴中心的无声对峙。
不,只有元丰帝一个人的天崩地裂。
岑扶光丝毫不觉自己丢出了什么大雷,他淡定地看着逐渐回过神脸上都开始狰狞的元丰帝,好像刚才说孩子们姓江的话,不是他说出来似的。
“是她的主意对不对?”
元丰帝终于回过神来。
原本就算江鏖是自己的心腹重臣,元丰帝也不会在意江瑶镜如何,最多就清楚她的孩子会继承江鏖的爵位。
但后来岑扶光和她在一起了之后,元丰帝自然查过她的种种事迹的,不说江瑶镜的所有人生轨迹都一清二楚,但也对她非常了解,虽然两人至今还没见过面。
“肯定是她!”
不用岑扶光回答,元丰帝就自顾自给出了答案。
“她心心念念的就是侯府的爵位,她不会给江家宗族可乘之机,也不会让江鏖的辛苦奋斗给别人做嫁衣。”
本来元丰帝是很欣赏她这个态度的。
就算是女儿身,也一心为江鏖着想,没有辜负江鏖疼她一场。
但这份欣赏,落到自家头上,皇孙姓了江,就不行了!
岑可是皇姓。
你江家的爵位再重要,能重要过皇家吗?
“不可以,朕绝不答应。”
“你也别说什么已经上了江家族谱之类的话,朕不听,这两个孩子必须姓岑,也必须上皇室宗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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