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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课琴行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唱片店,最初他想去买古典乐唱片,结果慢慢地却被摇滚乐吸引。
唱片店老板有很多摇滚乐打口碟,他借了就窝在角落戴着耳机一首首听,听披头士、平克弗洛伊德,听唐朝、黑豹,有什么听什么。
他听音乐里唱,现实是个笼子,我像一只小鸟,他们给我一对翅膀,他们给我一个方向。最后唱,因为我们,生来自由。
比起庄重严肃的古典,摇滚直白热烈,捶打着他的心脏。他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和梦想,从摇滚乐里发现自己真实的感情和想表达的东西。
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办法做到让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音乐相辅相成。总以为自己是图一时新鲜,害怕耽误正事,就只好把借的淘来的那些打口碟、二手cd唱片统统收进箱子,用胶带缠起来,藏在床底。
cd机不偷摸放在房间里听了,里面又变成严肃的古典乐。钢琴又有进步了,周围越来越多期待和夸赞。可他躺在床上,总觉得底下纸箱里的摇滚乐在一首一首自动播放。
那颗种子种下了,埋在土里,又故意挖开扔到一边,可没想到就这么疯长了。
但如今,这颗种子还没冒头,就迎接了一场瓢盆大雨,是被淹死还是因此萌芽新生,许之湜自己都开始有点迷茫。
外面早已从夕阳变成月亮高悬,晴朗的夜空静得毫无生气。
而事情总是不尽人意的,那通电话结束再到现在,他写出的小节再次被否定否定再否定。新歌还是几个demo,没能有一丝进展,甚至他最喜欢的那首,也没能够再多有一丝灵感。
许之湜在房间里站了会儿,走到电钢旁边。钢琴琴键被重重拍下,发出杂乱无章的声响,像是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在房间里回荡。
许之湜觉得脑子里除了烦躁已经找不出别的情绪了。
他很少会让这种负面情绪包裹自己,但他实在没有办法。垃圾桶里已经又被扔满一桶撕掉的纸,上面黑笔划掉的仿佛不是简单的歌词,而是无数的可能性。
许之湜有点难过。
他发现自己好像写不出歌来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从沙发上拿起外套。
便利店里轻悄悄的没什么顾客,营业员大叔撑着下巴打盹。白色的日光灯打在货架上,一切显得暗沉沉的。
许之湜走到冰箱前挑了根冰棍,手指刚碰到冰冷的温度,他想起上次被沈泊原夺走扔掉的那半支,手顿了顿,又重新放了回去。
可脑海里钻进来沈泊原后,许之湜的思绪又开始混在一起,特别是想起今天钱姐说的那些话。
许之湜走到收银台,营业员大叔顿了一下头,清醒过来看着他,见他两手空空,问:“小伙子,要什么?”
许之湜心脏怦怦跳得很快,他对着玻璃柜台朝着一个包装深蓝色有些像极光的烟盒指了指,“要这个。”
大叔抹了抹眼睛,从柜子里准确地拿了出来,“25块。”接着抬头看了看他:“成年了吧?”
许之湜顿时心跳更快了,像是背着父母做坏事的孩子。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大学都快毕业了。”
事实上他刚刚差点咬到舌头,并且庆幸自己没有挑到一包很贵的烟再要求换成别的,他付完钱拿走烟赶忙几步走出便利店。
夜风扑过来,许之湜攥着烟盒,觉得自己后脊都有些发热。
走到楼道口旁边的角落,许之湜拆开烟盒抽出一支,摸完衣服两只口袋,后知后觉自己没有买打火机。
许之湜叹了口气,他不想再回一趟便利店重新买打火机,那大叔估计能认出他。
太尴尬了。
正愁着,转角旁的路上有人往这里走来,他听见打火机被按着咔咔几声。
等到那人已经靠得很近,许之湜猜是这栋楼里的哪个大爷大叔的,侧身转过头说:“请问可以借个火吗?”
朦胧夜色里,沈泊原叼着一根还没点燃的烟,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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